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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图]2006,教育视角下的六桩文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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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教育视角下的六桩文化事件
作者:杨桂青    阅读来源:中国教育报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7-1-9
  释放生命,创造价值,青春一路放歌。几许困惑,几许感伤,青春有时遇到坎坷。子尤去世、“恶搞”、“红楼梦中人”选秀、戒除网瘾、动漫80周年等,大概是2006年对教育影响较大的一些文化事件。青少年的心理特征影响了这些文化事件,反过来,它们又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青少年的成长,并为教育提供了有价值的信号。 
  子尤,实践着常人无法企及的生命道德
  如果你是一位老师,请关注子尤,他为自己塑造出另一种形象,正等你来评价
  如果你是一位歌者,请关注子尤,他对生命的一种理解,正等你去歌唱
  如果你是一位思想者,请关注子尤,他灼痛了生命的思想和道德,正等你去锤炼
  即使你只是一位过客,也请关注子尤,他心中的方向,正等你不经意间举足尝试 
  

                                             资料图片:李敖与子尤
  他问:“谁敢喊:虽千万人,吾往矣;谁又将两亿年握在手里”? 
  他说:“一次大手术,两次胸穿,三次骨穿,四次化疗,五次转院,六次病危,七次吐血,八个月头顶空空,九死一生,十分快活!” 
  “2004年2月,一次我和妈妈外出,在过天桥时,我忽然对妈妈说,希望自己有一个传奇的人生。谁想到,一个月后,这天桥之上苍天之下的话,竟应验了。我得了癌症,住进医院直到现在。”渴望传奇人生,命运如他所愿。2004年3月24日,正在读初中二年级的子尤,忽然感到右肩剧痛,呼吸窘迫而被送入医院,后来经过医院确诊,13岁的他患上了罕见的纵膈恶性肿瘤,经历了同龄人无法想象的生死爱恨。 
  他叫子尤,一个和“自由”谐音的名字。 
  他的生命,自己做主。他与李敖比狂,与病魔比酷,与时间比速度,与生命比长久。 
  纵使青春狂野,又复何伤?子尤把可怕的癌症看作“上帝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我给你们看我的生,给你们看我的死,我的爱,我的痛……”当“超级女声”张涵韵在蒙牛乳业集团和娱乐公司的包装下唱着“酸酸甜甜就是我”时,子尤已经走入命运的一方极地,在死亡面前高歌,在生死爱恨前快意人生,在生命即将虚无之际质问“这个故事会怎么收场呢?”子尤没有看到故事的结局,他并非神灵,只知生,不知死,这也是人类的遗憾。他也许会像作家萧红遗笔所说的那样:“我将与长天碧水共处,……身先死,不甘不甘!” 
  生命的价值是什么?有谁曾经和生命对话,唱出不朽狂歌?子尤似有使命而来。酸酸的、甜甜的,这是生命的味道吗?子尤体验到的却不是这样,他看到了疾病的恐怖、命运的无情,看到了生命的极地和极地行走时自己那颗狂热而清醒的心。2006年10月22日,子尤平静地离开这个世界,他的世界没有阴霾,更没有惨淡的心绪。 
  通过媒体把生死爱恨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大家面前,子尤似乎和那些“80后”娱乐明星没有什么两样。娱乐明星是在把自己身上有市场价值的东西展示给人看,他们渴望通过“被看”把自己的作品推销出去。他们的作品就是商品,他们的价值就是市场,他们的生命就是秀场。 
  子尤不同,他在娱乐时代建构了一种新的“看”与“被看”的关系。他展示自己的生死爱恨,期待着“看”到的人和他一起品尝生命的甘露,甚至毒液,把握命运的咽喉,让命运屈服于“我”。他“被看”到的是向不可能开战,癌症已经宣布他的死刑,他无权选择。子尤和他的母亲偏偏向不可能宣战,这对“狂妄”的母子硬是从不可能中寻找到了一种新的可能。子尤的生命并没有得到延续,但是在医院里和病魔搏斗的四个年头,子尤的生命力雷雨般倾泄,有谁敢和他比生命的密度、强度? 
  世上只有一个子尤。同样叛逆、犀利,子尤与韩寒相比,多了大气。同样向往花季,子尤和张涵韵相比,多了深刻。只是,韩寒和张涵韵似乎更能代表少男少女的常态。当青春期正困扰着无数少男少女的心灵,当娱乐、市场正迷惑着思想者的双目,当生命价值和意义正困惑着前进者的脚步,子尤带给了人们不可思议的东西。 
  面对生命,人们应该有子尤那份清醒和高傲,子尤创立了一种新的生命道德,尊重生命,珍惜生命,傲视生命。只有这样有道德的生命,才是不会浪费的生命。 
  在学校里,生命教育逐渐成了一个时髦的名词。生命是什么?怎样热爱生命?在青少年的主流文化中,应该加入子尤的这种狂热不息的生命意识。
  恶搞,让人似笑而非“笑” 
  “恶搞”引发的是一种怎样的笑声?中国人还会健康地笑吗?
  

                                  “闪闪的红星”之潘冬子参赛记
  如果说子尤在生命面前表现出一种狂态的话,“恶搞”也表现出一种狂态。只是,“恶搞”的狂态让人啼笑皆非。2006年,最让人发笑的是“恶搞”,同时人们对此也惊怵不已。 
  红色经典《闪闪的红星》,被“恶搞”成网络短片,叫《闪闪的红星潘冬子参赛记》,参加中央电视台青年歌手大奖赛。作者化名“胡倒戈”,时间是9分36秒,八一电影制片厂的片头变成“八七电影制片厂”,小英雄潘冬子变成了一个整日做明星梦、希望挣大钱的富家子弟,潘冬子的父亲变成了地产大亨,潘冬子的母亲则一心想参加“非常6+1”。 
  陈凯歌的电影《无极》被改编成“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恶搞”就像一场文化流感,迅速在网络上蔓延着。红色经典、流行文化、著名文人,都被“恶搞”了。连传统文化也没有幸免。诸葛亮被弄成吃了“伟哥”,林黛玉穿着三点式出来,李白的一首诗被“恶搞”成:“李白来到烤鸭店,口水直流三千尺,摸摸口袋没有钱。” 
  “恶搞”几乎成为2006年网上最流行的词汇,它的流行已经到了至少能跟去年的“PK”相提并论的程度。 
  一瞬间,经典的光环不复存在。经典变得光怪陆离,引发了一片笑声。 
  社会各个方面谴责这种几乎席卷整个网络的恶作剧,认为如果只是像《后街男孩》似的恶搞,尚无伤大雅,但是红色经典不容恶搞,中国传统文化不容恶搞。为什么会出现恶搞呢?光明日报网络信息部主任、光明网负责人张碧涌说,根据他们查阅的网上调查,45.27%的网友选择的是打着创意的旗号哗众取宠,还有37.72%的网友选择的是吸引眼球,追求商业利益,揭示出商业网站在“恶搞”中所起的作用。 
  截至2006年6月底,1.23亿网民当中,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占了14.9%,约为1833万,网上看“恶搞”作品的大多数是未成年人。“恶搞”搞乱了社会大多数人所遵从的主流价值观、荣辱观、是非观,还搞乱了道德底线,引起广大网民和群众普遍的不满。 
  专家们从多个方面对“恶搞”进行了分析、批判,但是,他们都忽略了“恶搞”所引发的笑声,以及谁在发笑、怎样发笑,这种笑有什么影响。 
  “恶搞”引起举国上下一片笑声。中国人有非常悠久、丰富的通俗文化,中国人是一个善于笑的民族,有非常丰富的笑的材料。各种各样的“恶搞”也算是笑的材料。面对“恶搞”,人们笑了。但是,我们应该注意,有的人笑了,而且笑不可遏;有的人却没有笑,而且皱起眉头,生怕这种笑一传十,十传百。 
  笑又何妨?只是,这是一种怎样的笑声?我们还会健康地笑吗? 
  我们不妨先来看一下古人的笑。 
  笑是古人面对世事的一种态度。有的“笑”是智者嘲世。“笑”是连圣人都不可缺少的东西,也并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境界,唯有达者才能悟到无穷之“笑”。 
  有的“笑”能净化性灵,是净化社会的“清洁剂”。“笑”能够揭露社会上的一切虚假和丑恶,阻止违背仁义的行动。 
  有的“笑”能够疗救心灵丑恶,能够使蒙昧贪痴之人惭愧悔改。“笑得好”就是“医得好”。 
  有的“笑”是排忧解愁的良药。 
  有的“笑”是一种轻松闲适的趣味,雅俗共赏。 
  随着时代变迁,一些引古人发笑的东西,已经完全提不起现代人的兴致了。但是,笑依旧重要,尤其是在“恶搞”面前。“恶搞”所引起的笑无法起到上面的“笑”所起的功能。大多数“恶搞”作品没有智慧,也没有心灵,只是大众娱乐文化中泛起的泡沫而已。所以,“恶搞”无法引起健康的“笑”。纵使“恶搞”作品也体现出了某些现代中国人丰富的想象力,但是,就像原子弹掌握在恐怖分子手中只会给人类带来灾难一样,如果“恶搞”总是体现着“恶意”而非善意的话,它也只会引发恶意的笑。这样的笑是不健康的。 
  2006年8月23日,一篇名为“我也碰到JP男了”(JP是“极品”的拼音缩写,含贬义)的转帖文章占据了中国人民大学BBS“十大热点话题”头条,绘声绘色地描写了火车上遇到人大研究生王奔与邻座女生搭讪的种种不堪情形。“我的脑子刷地一下全空了,懵了。”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辱骂自己的语言,王奔在电脑前坐了4个小时没动,拿鼠标的手都麻木了,手心里全是汗水。 
  这样的“恶搞”还有什么善良可言呢?这种“恶搞”引发的笑声,还有什么善意可言呢? 
  中国人为什么不会健康地笑了呢?
  红楼秀场,何处是故乡
  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红楼秀场引起一片苦笑国学教育如何踏上归乡路。 
  在红楼秀场,引发的也是一片笑,这次是苦笑。 
  《红楼梦》新版电视剧重拍,拍摄方在全国海选演员,美其名曰寻找“红楼梦中人”。 
  这次海选创造了近几年平民“造星”运动的纪录:官方网站自2006年8月21日开通以来,截至2006年12月22日12时,累计访问量超过2亿人次,报名人数突破42.4万。其中,报名扮演贾宝玉的选手22.8万人,报名扮演林黛玉和薛宝钗的选手分别为1.83万人和1.34万人。 
  且看网上登载的某地红楼梦选秀现场。一个长得憨憨的中学生模样的男生一上来就大声唱道:“我们是红楼梦的接班人,沿着旧版演员的光荣传统……” 
  《红楼梦》中有两句话:“满纸荒唐言,一把心酸泪。”莫非这些报名者参透了曹雪芹在《红楼梦》中的秘密?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张庆善曾说:“在一次面试中,我问一个选手对黛玉有什么看法,谁知他答道一个月万儿八千不嫌少。原来他将‘黛玉’听成了‘待遇’。”很多选手认为,演贾宝玉只要装个娘娘腔,演林黛玉只要会哭。 
  《红楼梦》中有个大观园,红楼秀场大概也是个大观园吧。在“红楼梦中人”上海赛区,参加海选的选手有人愿意出50万元人民币买角色。有的参选者说,如果有幸成为“红楼梦中人”,以后的命运就会改变。有的家长想让孩子“一夜成名”,竟让孩子休学,一心应对选秀,就像逼着孩子准备高考一样。 
  海选“红楼梦中人”暴露了很多问题,引发了很多议论,以至于有些人怒喊:“动什么别动红楼”。的确,秀场内外,演员群中,大家对《红楼梦》的演绎像极了一场“恶搞”。面对一部古典名著的这场现代遭遇,正在升温的国学教育会说些什么呢? 
  有的媒体担忧着当前国学教育的缺失。固然如此,但国学教育到底缺失了什么?如果国学教育做到了教所有的孩子都能说出《红楼梦》作者的名字,金陵十二钗都是何许人,又有什么用呢?有个知道曹雪芹为何许人的参选者说:“我来报名《红楼梦》,可以说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今天没下雨;地利,曹雪芹是南方人,他前后鼻音不分,我也是江苏人,前后鼻音也不分;人和,我觉得今天的评委老师都非常和蔼。”如此巧解天时、地利、人和,说“曹雪芹是南方人,他前后鼻音不分”,这样的知识能够帮助她理解曹雪芹的内心世界和《红楼梦》的个中深意吗? 
  我们所处的是一个只有《品三国》这样的作品才会“忽悠”着大众迷“三国”的时代,也是一个随意戏说经典的时代。在这样的时代,知识挽救不了“恶俗”的文化。认为国学教育就是多背诵几百首唐诗的学校,能够帮助学生寻找到古典名著中的智慧吗?
  网瘾,文化该负起多大责任 
  网瘾少年到底在网络上寻找什么?有什么文化产品能够替代网络呢?
 

                                     接受戒除网瘾治疗 
  无论是“恶搞”还是“秀场”,最需要的是观众,都会沉迷在“被看”中。如果它们失去人们的关注,失去“观众”,这些浮皮潦草就如飘萍,总会被雨打风吹去。 
  有一种沉迷却不会被轻易动摇,这种摧毁人心智的沉迷叫网瘾,犹如毒瘾。 
  说到网瘾,人们不会忘记两位少年。 
  一位是天津少年张萧艺,为追寻“网络英雄”,年仅13岁的张萧艺在接连玩了36个小时网络游戏《魔兽争霸》后,于2004年12月27日“飞身”跃下24层高楼。《魔兽争霸》是由美国暴雪娱乐有限公司开发,神州奥美网络有限公司引进到中国的。该系列产品因为含有血腥、暴力内容被美国定为“T”级,即只适合13岁以上的儿童和成人。但是,该游戏在国内对此并没有披露。2005年9月,网瘾防治专家张春良代理受害者家属对该网络游戏生产商和引进商提起诉讼,被天津市塘沽区法院以“证据不足”为由两次驳回。2006年6月,该案在北京市朝阳区法院得以立案。 
  另一位是山西省方山县匿名为“学生”的少年。2006年3月14日,一封署名“学生”的匿名信摆在方山县委书记张国彪的办公桌上,信中写到:“我是一名中学生,由于定力不足,就在同学的带领下来到网吧,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天到网吧打游戏,看电影和聊天,有时没钱就向同学借,还偷家里的零钱……今天我终于认识到我错了,想请张书记取缔网吧……” 
  两个人的故事让人们更加关注网络游戏分级、网吧管理,这说明,除了家庭不睦、教育不利、心理健康等原因外,社会开始大幅度承担引发青少年网瘾的责任。 
  如果社会全面承担起对网瘾青少年的责任,网瘾的戒除也许会相对容易。目前,我国网瘾青少年约占青少年网民总数的13.2%。网瘾的恶果触目惊心。有位记者在北京军区总医院网络成瘾治疗中心看到,网瘾青少年有几个共同特点:两眼呆滞、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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