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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空山》是《尘埃落定》后又一场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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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空山》是《尘埃落定》后又一场恋爱
作者:佚名    阅读来源:中国青年报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5-22

  “我一旦投入到作品中去,情感的消耗很大———中国的评论总把小说的深度定义为思想深度,我认为小说的深度是情感的深度。当我的情感空荡荡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干涸的湖底。”

    没有人知道阿来酝酿一部小说所调动的脑力、情感、时间、经验的能量总和,阿来自己也不知道。在他心里,写《尘埃落定》像谈一场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恋爱。“相比之

下,我对《空山》没有投入那么多的感情”。

    阿来写《尘埃落定》是10多年以前的1994年。那时候,他30多岁,写过很多诗,曾经在岷江边上的夜空下豪情万丈。《尘埃落定》1998年满蕴着诗情横空出世,发行量近100万册,获得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当这一切尘埃落定以后,“让我第二天立即对另外一个故事投入感情,我做不到”。

    《空山》是《尘埃落定》之后的又一场恋爱。“大概到了2001年、2002年,我慢慢开始有写作的愿望了———也许心里养了那么一点点气,有了那么一点点情感。”

    《空山》被称为是“一部中国的村庄秘史”。书中透露出阿来对藏族村庄文化、宗教的独特体验。同时,他将那些被人漠视的、麻木的伤痛揭示出来,也由此形成了小说的宏大格局、庄严主题、厚重内容和繁复结构。有评论称:“它构成一幅立体式的当代藏区乡村图景。”

    在人们的印象里,《尘埃落定》是世外桃源式的唯美传奇。阿来希望他的作品最大限度地接近现实。“现在,非常困扰中国作家的命题就是‘现实’问题。如果让我写小说,我肯定要现实。《尘埃落定》也是具有现实感的,关键是怎么看待‘现实’,在里边开掘什么。”

    《空山》的现实意义在于呈现了中国当下乡村的某种破碎的东西。阿来举一个例子:四川有个笑话,两个割麦子的农民讨论理想中的好日子———就是睡觉的时候,床这头放一碗红糖,床那头放一碗白糖。醒过来,高兴就吃一口红糖,喜欢又去吃一口白糖。这就是农民想像中的幸福。而他们讨论如果当了大官该怎样时,一个就说,割麦子时,我在陇这头放一碗回锅肉,那头放一碗红烧肉。割到这头吃一口,割到那头再吃一口……

    “花瓣式结构”是《空山》的结构方式。即,诸多故事独立成章,又互相牵连。目前它只是花瓣之一,此后,阿来将推出花瓣若干,拼合起来会产生花束效果。“现在算是第一部,大概有20多万字。我计划写六七十万字。估计今年年底完成第二部,明年年底完成第三部。我想完成整个故事大约需要五六年时间”。

    在阿来看来,乡村生活更多是零碎的拼图。“中国的传统乡村小说,如《暴风骤雨》、《创业史》、《艳阳天》,通常只有一个线索一以贯之。以我个人的乡村生活经验来看,我认为这并不恰当。第一,当下乡村的命运被城市所影响和左右,所以很多事件并不是连贯的。第二,乡村里全是小人物,如在小说中体现,并非一定要有一个中心。如果要写好当代乡村史,一定是多中心的,多线索的。不同的人在不同的事件当中扮演各自的中心。”

    据悉,《空山》包括两个故事。其一是《随风飘散》,以一个小男孩为主人公。其二是《天火》。《随风飘散》描述的是道德和怜悯心的消失。《天火》写的是强大外力对人的异化。《随风飘散》与《天火》,一动一静。

    “最好的人类学、历史学著作,告诉人们一个旧的东西瓦解之后,会成长起来一个新的东西。但现在中国乡村面临的问题就是:乡村文化瓦解以后,自身不能再成长出新的文化。因为当下的乡村已经没有自主演进的能力。”“少数民族乡村更面临着双重的命题———既有着本民族文化的瓦解,也有村镇文化被瓦解的悲哀。”阿来说,“比起人类所有的共同性来讲,文化的差异、生活的差异是小的,人类在生存命题面前的共同性大于差异性。”

    文坛有一句话:“想得奖的作家是可耻的”。阿来认为自己不缺乏把握语言的能力,也不缺少故事的素材,“甚至也不太缺少思想”。他认为,诺贝尔文学奖不是中国作家的终极目标。创作的时候总考虑得奖,就等于不断用别人的标准来干扰自己。“我哪有心思去揣摩另外一些人的文学标准?”

    “对我来说最要命是,我一旦投入到作品中去,情感的消耗很大———中国的评论总把小说的深度定义为思想深度,我认为小说的深度不是思想的深度,你有哲学家深刻吗?你有历史学家深刻吗?我认为小说的深度是情感的深度。当我的情感空荡荡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干涸的湖底。”(徐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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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小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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