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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的季节让记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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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的季节让记忆说话
作者:佚名    阅读来源:北京晚报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7-26
  多年前,曾在《读书》杂志读到过王蒙的那篇《不成样子的怀念》,写胡乔木的,当时就记忆深刻,不仅因为怀念对象的特殊,还因为那种分寸的拿捏,确实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没有一些阅历与人情世故的历练,大概出不来那种感觉。而今年,当《不成样子的怀念》以书名出现的时候,我才知道,王蒙的怀念系列竟然如此成规模——从逝去的冰心、夏衍、丁玲一直到活着的张洁、毕淑敏铁凝,最年轻的甚至到了陈染这一辈。将这样的编排都归为“怀念”其实不算准确,好在王蒙挺能自圆其说,自序中他先来一句:“对于我来说,人
的纪念就是时间的记忆,就是生命的见证。”别人也就没处挑理去。

  人到一定年龄写一些怀念故人或朋友的文章,也算是一种情感的交付。但王蒙的怀念系列价值在于:他触及了一些颇不好写的人物:胡乔木那篇不算,从周扬到丁玲,从张光年到邵荃麟,无论从为官为人到为文,这些人都有自己复杂的一面,而且都曾身陷历史的漩涡,是非曲直即使局内人也未必能盖棺论定。但对读者而言,王蒙的表述却是智慧而明晰的,甚至当他用《令人思量与唏嘘》的标题来写丁玲时,读者也能知道他要思量什么、唏嘘什么。

  其实就记忆而言,真的不存在绝对的客观与公允,以作家之笔写作家、写那些与文坛发生过联系的人物,人们反而更愿意读出写作者本人的态度与看法。或者我们对王蒙的阅读本身,就暗含着不同于对文学史家的期许:希望以他的智慧能为我们点透些什么。在这点上,写《不成样子的怀念》的王蒙显然比写四个季节的王蒙文字的传达更力透纸背。或者因为去掉了小说所必需的虚构吧,《不成样子的怀念》更能直接显现王蒙洞察世故人情的功力。这就像他在一篇文章中赞美夏公所说:“人老到一定程度,会有一种特殊的美:那是无限好的夕阳,个性已经完成,是非了如指掌,经验与学识博大精深,知止有定,历尽沧桑……刀枪不入,超凡脱俗,关注人生,原谅一切可以原谅的人和事,洞悉一切花拳绣腿,既带棱带角又含蓄和解,一语中的,入木三分”,什么叫带棱带角又含蓄和解,读过王蒙写张洁的那篇,便算是领略了。

  比起王蒙对于老一辈作家的追忆,徐晓《半生为人》,记忆的大门通向一个更窄众的圈子。围绕着杂志《今天》而活动的文人圈,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最重要的文学现象。从这里曾走出北岛、高尔泰、食指等。但本书中最动人的篇章还不是写他们的,而是徐晓追忆丈夫周郿英的那篇《永远的五月》。可以说,在它最初问世时就赢得了文坛极好的口碑,而今收到《半生为人》中品读,仍旧没有因时间流逝而褪色。作为女性的记忆,徐晓的文字就像秋天的湖水,沉静地传递着湖心深处的温度,当然又不止于情感,还有那种对特殊年代精神氛围的感知与传达。多亏了这些文字,让我们触摸到一个要被忘却的精神角落,也多亏这些文字,我们才知道有一代人,他们曾经这样理解情感、友谊与人生。而我喜欢《我的朋友史铁生》的理由是,也许只有作为朋友的她,才能还原一个崇尚“爆肚主义”的史铁生。而我们大多数读者,或者是从文字、或者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去臆想判断这位特殊的作家,便不可避免地带上了自我想象的成分。

  我同时要说,看《半生为人》时还会隐隐有一种失落——那个可以如周郿英那样,住平房邀好友,一起吃喝聊天,啸聚江湖纵论天下的诗意与激情,大概是永久不复返了。(孙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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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小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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