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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谈:2004我们记住的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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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谈:2004我们记住的文学作品
作者:佚名    阅读来源:新浪读书频道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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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达:在时尚化、欲望化比较风行的情势下,我更珍视精神探索性强的作品。如描写

多种文化交融的《水乳大地》等。

  白烨:年初出版的几部作品势头相当不错,如范稳的通过教派争斗探悉精神与人生关系的《水乳大地》,阎连科的以荒诞不经写现实乡土的《受活》姜戎的抒写狼与人的内在关系的《狼图腾》,张平的大胆揭示“吏治”现状的《国家干部》,以及王蒙《青狐》徐坤《爱你两周半》等。

  贺绍俊:我读到的比较好的长篇小说有:王刚《英格力士》李洱《石榴树上结樱桃》、林白的《妇女闲聊录》、孙惠芬的《上塘书》、王庆辉《雕像》等。

  张颐武:今年小说的主题可以说是普通人的胜利。姜戎和范稳都是普通作家甚至是非职业作家,但正是他们创作出了有分量的作品。

  孟繁华:阎连科的《受活》、姜戎的《狼图腾》、董立勃《米香》衣向东《牟氏庄园》格非《人面桃花》、李洱的《石榴树上结樱桃》等长篇小说构成了2004年绝妙的文学风景。

  谢有顺:小说方面,至少有四部长篇是非常优秀的:格非的《人面桃花》、北村《愤怒》、李洱的《石榴树上结樱桃》和陈希我的《抓痒》。

  评价年度文学创作的成就,小说创作的情形如何仍然是最为重要的一个指数。很难笼统地谈论一年来的文学图书,因为文学图书分为不同类型,如畅销文学、流行文学和纯文学、纪实类文学和虚构文学,不同的类型无法放在同一个平台上来比较。但无论如何,还是有一些书,过目不能忘,存在人们的记忆中。

  评论家白烨认为,2004年的长篇小说,应该说是一个平稳前进、平实收获的一年。数量依然很多,力作也时有显现,总的来说,比以往的平年要好,比以往的丰年(如1993年、1998年)稍差。应该说在市场化程度越来越高的情况下,能保持这样的一个水准已相当不易了。具体来看,年初出版的几部作品势头相当不错,如范稳的通过教派争斗探悉精神与人生关系的《水乳大地》,阎连科的以荒诞不经写现实乡土的《受活》,姜戎的抒写狼与人的内在关系的《狼图腾》,张平的大胆揭示“吏治”现状的《国家干部》,以及王蒙的《青狐》,徐坤的《爱你两周半》等,在作家的写作发展或在长篇的创作演进中,表现出一定的新意和深意。后来,又有一些不错的作品接踵而来,如徐小斌《德龄公主》,孙慧芬的《上塘书》,李洱的《石榴树上结樱桃》,徐星《剩下的都属于你》等等;下半年,阿来带来他的新长篇《随风飘散》,王安忆又写出了《桃之夭夭》,刘庆邦拿出了《平原上的歌谣》,格非拿出了新作《人面桃花》。这些作品各自蕴含着作者的独到追求,都称得上是用心用力之作;最近面世的作品中,也有两部很值得关注,这就是王刚的《英格力士》,北村的《愤怒》。两部作品都是在非常好看的生活故事之中,孕育了相当深刻的历史意蕴和相当独到的人性洞察;我们通常所说的思想与艺术的统一,在这两部作品中都可谓做得相当出色。

  白烨说,我们在评估年度文学成就时,一定不能忽视了中短篇小说。在长篇小说越来越走市场和靠市场的情形下,中短篇小说一直相对专注地走着自己的文学探求之路,这也跟杂志的读者相对圈子化有关。今年的中短篇小说,印象深刻的有映川的《不能掉头》,陈应松的《马嘶岭血案》,盛可以的《取暖行动》,晓航的《师兄的透镜》,潘向黎的《白水青菜》,戴来的《给我手纸》,须一瓜的《毛毛雨飘在没有记忆的地方》等。这些作品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平民的日常生活和底层的困厄境遇,以其直面现实和直书胸臆的平民美学倾向,使文学与普通社会保持了应有的勾连,并在一定程度上与那种时尚化的写作倾向构成了一种抗衡。中短篇小说创作的这种取向,是值得肯定的,也是非常重要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今后在小说领域乃至文学领域,中短篇小说可能会越来越明显的成为文学的中坚力量并扮演一种文学的先头部队的作用。、

  评论家贺绍俊评价2004年是一个平常的年景,既没有丰收的喜悦,也没有歉收的忧愁。他读到的比较好的长篇小说有:王刚的《英格力士》、李洱的《石榴树上结樱桃》、林白的《妇女闲聊录》、孙惠芬的《上塘书》、王庆辉的《雕像》等。《英格力士》可以将其归类到成长小说中,但它的精神价值不在于成长,而在于作者回望文革这段特殊历史时的心态。《石榴树上结樱桃》反映的是当代农村生活,体现出一种不同于大多数农村作品的写作姿态。林白的《妇女闲聊录》和孙惠芬的《上塘书》都是在小说叙述方面为我们提供了新的因素。特别是《妇女闲聊录》可以说是一种叙述的革命。孙惠芬则是以地理志和地方志的方式来结构小说,她的这种结构暗中吻合了农村的伦理结构系统,读《上塘书》,也许我们会感慨乡村的伦理结构系统为什么这么经久耐用。贺绍俊认为2004年出版的两本中篇小说集中,由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陈应松的中篇小说集《豹子最后的舞蹈》与华夏出版社出版的熊正良的中篇小说集《我们卑微的灵魂》,大体代表了目前中短篇小说创作的水平。

  今年小说的主题可以说是普通人的胜利。评论家张颐武说,姜戎和范稳都是普通作家甚至是非职业作家,但正是这些普通作家或原来文坛不太有名的作家,创作出有分量的作品。范稳的《水乳大地》是一部非常重要的作品,在非常复杂的中国历史转变中,作品对多重文化的交融和影响具有非常有力的表现。姜戎的《狼图腾》也是很有趣的书,从狼的角度重新阐释历史文化。徐坤的《爱你两周半》反映了SARS时期当下都市人感情和生活的复杂和微妙。王刚的《英格力士》通过对自己童年经历的回忆,展现了中国独特时期的文化记忆。

  雷达:在时尚化、欲望化比较风行的情势下,我更珍视精神探索性强的作品。描写多种文化交融的《水乳大地》,给我们提供了一幅跨越百年,鲜为人知的、奇异复杂的宗教景观,作者肯定依靠对某些史料和知识的演绎,但形象世界还是比较丰富饱满的,视野开阔。作品追求人类的精神和谐,多种宗教的劝人向善,表达了作者心目中的理想精神。《狼图腾》并不是一个文学性很充分的文本,但它的大受到欢迎不是偶然的。人们希求理想的精神,追问精神羸弱和缺少血性的根由,这本身就是积极的,尤其在全球化趋势咄咄逼人和物欲使人变得懦弱之际。《狼图腾》来得生猛,剌激,富于冲击力。所谓“要想在草原上呆下去,就得比狼还厉害”,正是反抗雌化,希望人变得阳刚而强大的愿望,实际是对健全人性的呼唤。《国家干部》可视为另一向度的新收获。它关注现实,关注底层,关注政治,以体现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和揭示社会矛盾为主要特色。它超越了单一的反腐败,对于时代生活和人民命运进行了更广泛的思考。这种以政治视角切入生活的作品,对当今的现实和中国特有的国情来说,非常需要。当然,它在叙述语言上还比较直露,还需要加大艺术概括力。乡村题材的创作方面,《受活》的情节比较荒诞,作者主要的思想脉络是对中国农民生存状态的一种思考,延续了批判国民性的思路,力图对沉默的大多数的命运审视有现代性的发现。这部小说本身也是一种尝试,有得有失。雪漠的《猎原》也比较突出,环保只是外壳,实际上是写西部农民的艰难存在。还有一些作品直面当代人的欲望和现实,揭示现代人真实的道德面貌和精神困境。比如王蒙的《青狐》,宁肯《沉默之门》,徐坤的《爱你两周半》等。格非的《人面桃花》应该说是非常具有个人独创风格的作品,具有相当超越性。格非依然保留了先锋精神,通过家族故事,发出对生命和存在的追问。河南女作家乔叶《我是真的热爱你》,表现城市化进程中,一些乡村女性被吸入城市的“黑洞”后那种惨烈的经历。这是一种可惧的生存。可贵的是作者并不展览人欲横流,而是充满了悲悯情怀和诗化的理想精神。

  2004年的文学,依然没有大红大紫的惊世之作。但文坛被指责的浮躁之风似已过去。在平常也正常的年代,中国文学走过了从容和健康的一年。评论家孟繁华表示,这是长篇小说一个重要的年代。重要的、有很高文学价值的作品应该有十多部或者更多。比如阎连科的《受活》、姜戎的《狼图腾》、董立勃的《米香》、衣向东的《牟氏庄园》、格非的《人面桃花》、李洱的《石榴树上结樱桃》、王刚的《英格力士》、孙惠芬的《上塘书》、林白的《妇女闲聊录》、摩罗的《六道悲伤》、徐星的《剩下的都属于你》、北村的《愤怒》等。这些长篇小说构成了2004年绝妙的文学风景。年初,阎连科就为这一年的文学带来了好运,他的《受活》是一个极端的实验性的小说,他以荒诞不经的笔法将荒诞不经的生活还以逼真的艺术真实;姜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的《狼图腾》以强悍的笔力、理性的思考和空前的文学细节征服了无数读者,他是一个文学的奇迹;董立勃自《白豆》之后发力突围,几经辗转在《米香》中如愿以偿;衣向东因有了《牟氏庄园》须刮目相看,他对中国传统家族制度的没落有独到的理解和文学想象;格非的《人面桃花》重新书写了革命加恋爱,面壁多年终是出手不凡;李洱的《石榴树上结樱桃》,以戏谑的笔调描述了乡土中国的权力关系,对日常生活的处理充满了智慧;王刚的《英格力士》以新的视角重写了文明与愚昧的冲突,将一个古老的命题写得趣味横生;孙惠芬的《上塘书》在平实从容的叙述中,揭示了乡土中国在迈向现代过程中的两难处境,文字洗练简约;林白的《妇女闲聊录》以仿真的方式重现了乡村中国的日常生活;摩罗的《六道悲伤》则凝重深邃,读过令人震惊不已。除了长篇小说之外,高水平的中篇小说异军突起,北北、陈应松、须一瓜、荆歌、映川、晓航、王松、津子围等作家的中篇小说,都有上乘之作。在一个非文学的时代,仍有优秀的作家平静地潜心于文学,这是一件幸事。

  2004并非文学的丰年,但也产生了一些值得记住的重要作品。青年评论家谢有顺认为,小说方面,至少有四部长篇是非常优秀的。一部是格非的《人面桃花》。这部小说,让我们重温了一个写作者的虔诚,也让我们重新领会了语言和梦想的清脆质地。另一部是北村的《愤怒》,这部小说以罕见的力度,探讨了在当代社会坚硬的现实下所隐藏的巨大悲剧———弱势者的生存困境。另外两部,分别是李洱的《石榴树上结樱桃》和陈希我的《抓痒》。这两部长篇小说,一部幽默、现实,一部尖锐、阴郁,但都触及到了当代人的某种精神痼疾———《石榴树上结樱桃》书写了中国乡村社会的根本困境:一种无法救治的权力癖和精神阴冷,造就了基层中国的破败景象;《抓痒》则以变态喻示常态的匮乏,以反常呈现正常的尴尬,把卑微黑暗的经验推向一种极致———在陈希我的审视下,生活获得了存在的重量。另外,五卷本的《于坚集》堪称这个贫乏时代的杰作。它包括了作者在诗歌、散文和写作笔记上的重要成就———于坚作为当代最有思想、最有创造性的作家和诗人之一,一直遭遇文学界的漠视,如今,这五大本厚重之作摆在这里,于坚的存在将变得尖锐而坚不可摧。(舒晋瑜/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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