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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被称为“女”作家 施叔青“很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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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被称为“女”作家 施叔青“很中国”
作者:佚名    阅读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5-22

  作者:白舒荣

  如果写别的女作家,我一定会在标题的“作家”前面习惯性地加上个“女”字,但对施叔青却不能。

  不愿意被称为“女”作家,这是她的一贯坚持和固执。在台湾文坛,“施家三姐妹”是个声名响亮的品牌。她家女孩的名字原本都有一个“淑”字。以文学评论著称的大姐“施淑”,本名施淑女,以“李昂”之名蜚声的妹妹,名曰“施淑端”,施叔青一登文坛,就有意将女性味十足的“淑”简化为“叔”。她认为,作家就是作家,不应有性别之分,将女性作家特别冠上“女”字,貌似尊重,实际含有性别歧视和暧昧,好像女作家为人称道的不是作品本身,而在一个“女”字上。她还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真正的好作家都是中性的。

  1986年在深圳的一次会上,我结识了施叔青,后来在北京、香港和台北多有交往。论友谊,可算得上跨世纪了。

  20世纪八十年代的施叔青长住香港,每年都往大陆跑,大江南北几乎印满了她的足迹。那时她的系列小说“香港的故事”正在两岸三地叫好叫座,头顶上的文学光环熠熠生辉。之后,她开始了自己文学创作上的第一次长征———书写为香港百年立传的小说“香港三部曲”。完成了《她的名叫蝴蝶》和《遍山洋紫荆》第一、二部后,带着第三部《寂寞云园》的构思,离开住了17年的香港,迁居到台北。2000年底又把家搬到纽约曼哈顿。

  2003年11月我在云南策划了一个活动,邀请她参加。她欣然赴约。我到机场接她。她乘坐的航班落地,乘客陆续聚集到取行李的地方,我翘首张望,只见一位穿着紫红色休闲外衣、普通游客模样的女士也不断朝接站口看。陪同我去的一个女孩问,她是不是施叔青?我说肯定不是,施叔青很时髦的。

  等了一会儿,这位女士推着行李车出来,稍微走近,“哇!”一声,我们认出了彼此。

  当得知她皈依了佛门时,我的思路突然掉闸。我所熟悉的施叔青,可是滚滚红尘中的大红大紫啊。

  由绚烂归于平淡的施叔青,在旅途中酒肉不避,还和邓友梅等文友结成“酒协”并被选为“主席”。我笑她是酒肉和尚。她赶紧瞪大眼睛解释:佛家有“五戒”,宣誓的时候,能做到哪条就宣誓哪条,“我没有宣誓戒掉酒肉呀”。她皈依佛门的目的,是要放下心中的杂念和妄念,集中精力从事自己毕生的最爱———写作。

  出生于台湾漳化鹿港小镇、20世纪六十年代的高中生施叔青以短篇小说《壁虎》出道时,台湾文坛正劲吹现代主义风。她接受的文学启蒙和影响,让她一起步就踏在西方文学新思潮的跑道上,从此沿着现代主义、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存在主义、女性主义以及后殖民主义,数十年奔波不息,硕果累累,几乎每部作品都与奖项有缘,堪称获奖专业户。

  施叔青在定居曼哈顿后,开始了文学创作上的第二次长征———为原乡台湾立传,撰写台湾三部曲。第一部《行过洛津》,已经在去年出版。台北著名文化、文学评论家南方朔称该书“走出‘迁移文学’的第一步”,还说,“以施叔青来写‘台湾三部曲’,几乎是当代作家的唯一人选。”按计划,反映台湾日据时期的第二部在今年完成。

  后中年的施叔青,身上流露着浓厚的中国文人情采和风韵,完全得之于中国传统文化艺术的深长熏陶。很难想象,一个曾经叛逆、前卫并长期与西方打交道的现代女性,会变得如此中国。我突然想到了她曾对台北的一位访者说过的话:“我姐姐说我是很中国的。我因为常和先生在白人圈中应酬,常感觉自己代表中国,不知不觉就把中国扛在自己肩上。”

  (编辑: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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