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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李白诗选歪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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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李白诗选歪译》之前
作者:西狂子青    阅读来源:我爱语文网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6-12
  美的诗篇,犹如通幽的曲径,读之令人神往。

  读诗,不在字句的苦心通晓,而在于境界的领悟,得意而忘形。犹其是古诗,与现代汉语有很大的区别,不搞清关键字句的意思,固然容易误解,但是弄清了字句的涵义,并不等于理会了诗意。难道非按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去阐述它吗?难道用半吊子的现代文死板地硬套原诗,就是翻译的正途了吗?可惜我看几乎所有的译文,都只见叙述或者说理,完全失去了原诗应有的意境,或者,译诗本身就没有一丝境界。

  这是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诗歌日落千丈,几趋死亡,地位比不上小说,更遑论爱来爱去半通不通但绝对流行的歌词了。真是悲哀啊,有人一味迎合潮流,有人一味晦涩,各走极端,境遇也迥然不同。但他们又有谁真正代表了诗的未来呢?

  孰是孰非,谁对谁错,或者谁也不对谁也不错,一切并不分明。但我总不能等到那时吧?以自己的方式去读解,并随手记下,作为尝试。

  访戴天山道士不遇
  经过溪边的农舍,我停下脚步。院子里桃花正艳,浓郁欲滴,它是为晨露所滋润呢,还是为溪流的蒸汽所沾湿?潺潺的流水,前浪的飞逝,后浪的奔来,两者之间有无间隙?它就这样直到终古,永不停歇?还是也有源枯流绝的一天?那汪汪吠人的犬,它是向山外的客人表达憎恶,还是以自己的方式表示欢迎?

  这一切和谐吗,或是矛盾?迂回曲折的山径,时密时疏的哟哟鹿鸣,忽远忽近的涧流,它们时而融合,时而分离,是原本就如此,还是我感知引起的差异?

  翠竹稀伏处,道士所居的山峰失却它应有的青苍,是烟霭缭绕使我看不真切吗,还是阳光照射或者太远的原故?可是,峰回路转,它呈现于我眼前的景象,却又如此明媚醒目。跌荡的飞泉明明就在眼前,却反静寂无声,仿佛只是一幅画卷,只在视觉上给人冲击——但它明明是震耳的呀……

  日已居中,观里的钟磬还没响起,道士正在用餐吗?问松下瞌睡的樵夫,却说,道士不在观里,相公还是先歇歇脚吧。

  登锦城散花楼
  微亮的熹光中我登上散花楼,看第一道金色阳光洒在巍峨的城头。透过那一扇扇新启的窗户,隐约可见玉钩斜挂,珠帘高悬。极目四顾,任一缕淡淡的忧思,如顺飞梯攀到绿云中,那绿云呢,它随着两江汇聚的滔滔春水,一直向东。暮色苍茫中来到三峡,山高雾重,何去何从?那忧思踌躇着,沉甸甸的,云儿却不堪重负,和着一番泪雨,把它抛在了巫山巫峡……早就梦想着有朝一日畅游九天,不想竟在今日成真。

  白头吟
  锦水浩浩,洪波汹汹,一对戏水的鸳鸯,在灭顶的浊浪之前,雄鸟说:“你先走吧,你看那岸上,秦时的芳草至今繁茂。”雌鸟说:“你忘了吧,汉宫那些古树,还等着你去筑巢呢。”它们不忍离弃,一任华丽的羽翅隐没在滚滚洪涛之中。

  这时候,咱们的阿娇美人正独坐长门寒殿,愁对黄昏落日,又一天过去了,喜新厌旧的皇帝仍旧踪影全无,怎叫她不妒意大发!只要能挽回薄情人再度宠眷,区区千两黄金岂在相如一赋换千金,得意忘形,才替人重续前缘的他,家里已有一位又打起茂陵美人的主意。醋缸子文君只好可怜巴巴地奉上一篇《白头吟》。传出去可不妙!司马哥哥一边甜言蜜语哄着贤妻,一边暗自长叹:靠,这个黄脸婆!

  可说出的话能收回来吗?匆匆流逝的光阴有停驻的一瞬吗?大江一去,永不回头,落红萎地,难归枝头。那些兔丝啊女萝啊本是无情之物,一阵大风就能使它攀缘的枝蔓转一个方向,但造物主仍旧赋予它们一经缠绕就永不分离的特性。无情之物尚且有多情的一面,而男女之间的爱情呢,唯有余恨而已!

  人已去,枕席徒空,就由它蜘蛛结网,日月蒙尘;旧梦不可重来,但留一个圆梦的希望总不至于错吧。狠心人一去就没有消息,我也不指望覆水还可再收。古来恩爱夫妻两不相负的故事听得多了,而今,恐怕只有那荒草萋萋的青陵台下,黄昏苦雨中还有啾啾鬼语怀念当年。(No,只有酸不溜丢的电视台,还把那些扭捏缠绵的鬼玩意不厌其烦地播演吧!)

  登峨眉山
  传说蜀国山岳多有神仙出没,峨眉秀冠天下,它绵延缥缈的峰峦更倍显神秘。怀着寻仙觅圣的忐忑心情,我一一登览,只见那一峰一岭,一丘一壑,各具奇景,而又互相容纳。到此我才自愧胸襟之狭小,揽不下如许奇山。恍惚中只觉身轻如燕,飘飘荡荡,若漫步在紫霞彤云之中,那些服丹成仙的前贤们,感觉也不过如此罢。斯情斯境,不禁引人逸兴大发,解箫吹奏,一曲既终,那奇石巉岩之上,隐有仙人鸣瑟应和。生平夙愿,今宵终于得偿;我心欢愉之极,忍不住载歌载舞。面容仿佛带有烟霞之气,尘俗的种种牵累,忽然之间离我而去。改天遇着那个戴帽儿的骑羊葛仙人,想必他会亲切地拍着我的肩膀,Hi,哥们,Tangon.com冲浪去!

  峨眉山月歌
  峨眉山的半轮秋月,把她娇娆的倩影投入平羌江中,随波荡漾。夜里,自山脚的清溪出发,流啊流,缓缓无声地流,什么时候才能到三峡呢?寂静的午夜,思念就像一江奔涌的秋水,浩浩不能抑止,见不着你,只好把那鳞鳞的江面,拼凑为千万个你的笑颜……这样牵着挂着,不知不觉已到渝州地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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