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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雨果——流亡思想家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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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雨果——流亡思想家的回归
作者:沈大力    教案来源:网络转摘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6-9-24
   各位朋友:

    维克多·雨果是世界最著名的法国作家。今年,人们纪念他二百周年华诞,我于2月25日应邀赴诗人的家乡贝桑松,参加在他故居举行的逝者纪念牌揭幕典礼和法国文化部组织的大型文艺晚会,目睹法国公众重温雨果生涯的盛况,看到了这位文豪已经成为法兰西的“民族丰碑”。

    与之相应,我们今天在北京集会,表明维克多·雨果的理想具有人类普遍的价值,仍保持着它超时空的现实性。

    我们中国人永远感激维克多·雨果。他是少有的一位西方作家,曾凛然站出来谴责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野蛮暴行。在座的法国驻华大使毛磊阁下曾为颇有影响的“两世界”杂志撰文,谈到此事:“圆明园的富丽堂皇和当时面临的危险局势,引发了一场疯狂的破坏,当时流亡格尼塞岛的维克多·雨果给以了猛烈抨击”。

    确实,英法联军远征之时,维克多·雨果被迫流亡格尼塞岛。他是在被英国当局从泽西岛雨天驱逐后迁居那里的。在两岛的流亡岁月相当艰难。为养家糊口,雨果在自己的花园里种下四季豆。可惜,邻居养的一群蠢鹅趋来将豆种统统刨出,吃了个精光。1856年,雨果用《静观集》的稿酬在格尼塞岛上买了一幢据说经常闹鬼的房子。由于该岛归属英国,雨果得向威严的维多利亚女王进贡,每年上缴两只母鸡。这样,在暗夜里冷酷的礁石上,他孤寂地度过了将近十九载漫长光阴。尽管如此,他私下还说:“显然,我喜欢流亡”。是的,他爱在荒蛮中幻想……

    中国古典名著《金瓶梅》里有句看破红尘的话,说:“时来,谁不来。 时不来,谁来!”

    恰恰相反,维克多·雨果倒是一位时来他不来,时不来,他偏来的“思想者“。人们知道,1848年雨果曾经支持路易·拿破仑当选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总统。但是,后者于1851年12月2日政变称帝,雨果试图组织街上民众抵抗,并发表了题为《侏儒拿破仑》的声讨檄文。在第二帝国警察署的追捕下,他使用假护照逃到布鲁塞尔。事实上,雨果为了抗议新独裁者,自愿选择了流亡之路。他声称:“我愈来愈觉得流亡是件好事,死了也显出豪气”。

    人们也晓得,雨果在1871年反对巴黎公社的实践,但梯也尔血腥镇压巴黎公社社员,他在比利时《独立报》上发表声明:

    “本人声明如下:我愿向被镇压者提供被比利时政府拒绝的避难所。在哪儿呢?就在比利时土地上。我要为比利时争这一荣耀。我在布鲁塞尔,在街垒广场4号为他们提供避难之处……”这一书面声明发表后,比利时政府马上做出一项决定,勒令:“69岁的雨果先生立即离开比利时王土,且禁止此翁今后再来本国……”

    雨果再次遭受驱逐,匆匆到卢森堡栖身。可见,他确是个不顾顺从大流的诗人。时不来,他偏要来,一生数度踏上流放的路途,成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冉阿让式的流放者,一如他在《静观集》里所描写的:“被放逐者昂立在海滩上,凝视着星星和海浪……”。雨果的孙女婿列昂·都德了解他,曾说:“像许多人一样,雨果只有在痛苦时才思索。痛苦中的沉思默想给他带来了某一种洗炼……” 他又说:“雨果心中有创伤时,总显得十分奇妙……”。

    维克多·雨果给自己起了一个徽号,叫“奥林匹欧”,意在反映心神超脱人世喧嚣所达到的最高静谧境界。他在《世纪的传说》里写道:“你们体会一下我生活在清静明朗里的心态吧!我仿佛从峭岩之颠俯身窗下,见空中浓云过眼,海上浪花飞溅……”

    作为流放地,峭岩自然极富表现力,而大海的潮音则能开阔人的思路,使之沉浸于哲学思辩,变成一个通灵的先知。

    在维克多·雨果玄想的诗宇里,“蜘蛛”的意象对我触动颇深。1856年,雨果在《奋斗与梦想》一诗里论及蜘蛛,后来又于1871年逗留卢森堡期间在写游记的本子上画了一幅生动的蜘蛛织网图。他认为蜘蛛很可悲,落进了自己设下的陷阱。在他眼里,蜘蛛网上一个个致命的死结,反将织网者自身监禁起来。我因之想到了吐丝结茧的春蚕。此虫日夜劳作不息,最后被囚在自己造就的一个硬壳里。这不正是“异化”现象的传神写照吗?

    著名的法国文学评论家亨利·吉曼说,雨果在流亡格尼塞岛时蓄起浓须,看上去像卡尔·马克思。其实,从雨果描写的“蜘蛛”意象分析,可以说他跟卡尔·马克思在同一时代发现了“异化”这一自然界和人类社会里的普遍规律。当然,还是卡尔·马克思在其《资本论》第一章“商品拜物教”里对之做了更系统地阐述。依据同一“异化”原理,雨果也揭示了反常的“物化”现象。我想,有必要从新的角度重读一下《世纪的传说》。雨果在这部史诗般的作品里指出,物质进步只不过是一种朝向智慧之光升华的形态,而克服重力和静止不动乃是精神进步的迹象。雨果的整个进步观都由此出发,以致于他断言,“进步只能是一种光亮的灾难”。按照他的逻辑,如果人现在陷进了物质,那么他今后必定得从中解脱出来。在他全部的诗歌与绘画作品里,始终贯穿着“光线与暗影”的对比,充满“黄金时代”的传说与进步的神话两者之间的矛盾。他通过自己的观察告诫人们:“欲望在果实里滋生,蠕虫在荣光中萌动”。因此,大家不难理解,为什么有人竟说雨果是“一个害怕梦想的梦想家”。当我们审视当代社会的各种问题时,必然会肯定,在新纪元的转折期,雨果的思想依然具有强烈的现实性。对我们来说,“奥林匹欧”是一位伟大作家。他的哲学观点,尚待进一步深入地探究。

    《世纪的传说》里有一首诗,题为《波阿斯的睡梦》,恰为人类指点了迷津:

    “是哪尊神祗,哪个永恒夏日的收割人,

    离去时那般漫不经心,

    将这把金镰刀扔在了繁星闪耀的田埂”。

    通过雨果这一串隐喻,人们难道不是晃见天地神秘相交的征兆,亦即天人合一的吉相?那不正是道家庄子的梦想吗?

    至此,我仿佛又回到了贝桑松雨果故居纪念牌的揭幕典礼,听见〈法兰西剧院〉资深女演员萨密朗诵《晨星》一诗那柔和的声音:

    “我睁眼望见繁星,

    在遥远的天庭辉映……

    那光明里有思想,有生命,

    使浪涛拍击的礁石静息,

    让人透过珍珠看到了一颗心灵……”

    这里,说的是“珍珠”,而非“蜘蛛”。因为,透过“蜘蛛”,人们看到的是一种“异化”现象。

    谢谢诸位! (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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