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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已经改变           ★★★ 【字体:
规则已经改变

作者:佚名     人气:316    全球最全的财富中文资源平台

    在很大程度上,胡润是1930年代闯荡上海滩的年轻海外冒险者的翻版,他们在中国寻找自己试图在外国想获得却未获得的一切。这个27岁的年轻人在1999年,以20万元的低廉成本,首次推出的“福布斯中国大陆富人榜”无比准确地切中了中国人的神经:在20年改革造就的巨大物质面前,我们该如何重新定义财富在社会中的位置?
    对财富的迷恋反映了人类根深蒂固的特性,即如何证明自己的独特性,如何战胜他人。对于西方世界而言,这种倾向在15世纪之后变得日益明显,宗教的势力逐渐衰微,个人的欲望日益觉醒,财富是通往各种感官享受的保证,也是帮助一个穷小子获得他渴望的荣誉的好方式。哥伦布为什么会发现美洲?当然,他对于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但更重要的是,他要到东方寻找黄金,如何利用财富也在那一时刻达到了顶峰。威尼斯的美第奇家族赞助了达芬奇与米开朗基罗,让那些热爱女人与鲜花的诗人们有地方吟唱。
    但大多数历史学家相信,只有当时间来到了工业革命前后,积累财富才拥有相对的独立性。在上个千年结束时,《华尔街日报》评选出在这1000年中最富有的10个人,他们覆盖的范围从成吉思汗到比尔·盖茨。出生于1671年的约翰·劳与1732年的理查德·阿克莱特在这份名单上占据着分水岭的位置。前者是金融投机的创造者,而后者则是工业革命的奠基人之一。在他们之前,巨额财富的积累只能通过战争、掠夺,权力与暴力是财富的主要来源,世界最富裕的人是蒙古的成吉思汗与西班牙的菲利浦二世,他们通过赤裸裸地侵占他人而富有。但那两个人创造了新的模式,尽管你最初一无所有,却可能通过自己的智力,或是对新技术的运用来获得像王公贵族一样的金钱,它们多少意味着金融力量与技术力量的崛起。工业革命打破了静态的社会形态,财富增长第一次可以成为持续进行、也拥有预期性的行为。它还打破了权力的均衡,财富取代宗教成为了一支重要的政治力量,19世纪的欧洲君主们争相取悦当时最大的银行家罗斯柴尔德家族,后者为他们的战争提供借债。在1889年一篇名为《财富》的著名文章中,当时的钢铁大王安德鲁·卡耐基写道:“我们时代的难题在于如何适当地管理财富。”在美国,卡耐基的忧虑变成了日后“强盗资本家”与美国政府的较量,而在欧洲,对于财富分配不平等的忧虑,促成了马克思主义的诞生。
    如果说对财富的热情缔造了近代世界,那么20世纪就是这股热潮的巅峰时刻。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争夺贯穿这个世纪,但它们的思路却是一致的:如何最大可能地获得财富增长。前者相信自由市场是最佳手段,而后者则认为国家意志更能够配置资源,前者相信个人应该占有更多,而后者则认为一切属于集体。财富的创造被抽象化成经济增长指数,是每一个国家政府最重要的使命。
    1979年对于中国具有标志意义,不仅因为它打开了中国国门,还因为它开始用新的方式来创造与管理财富。国家与个人之间的平衡开始向后者偏移。接下来的25年中国努力将西方300年的历史压缩在一个小得多的区间内。在一个意识形态逐渐消亡的社会,财富成为社会最重要的衡量标准,它塑造了时代风尚。30年前,人们通过自己的阶级出身来确认自己、获得荣誉,而现在则依据自己的收入状况来做这些事情;它重新调整了国家与个人的关系,新生的富裕阶层总是与既得权力阶层不无摩擦,他们既相互利用,又对对方心怀不屑;技术革命彻底改变了财富积累的方式,一个年轻人可以在不到10年的时间内拥有70亿美元…… 

    胡润在1999年一个投机性的举动,引发了一场全国性的猎奇与辩论。它将那些长期以来人们隐隐感受到的情绪,以一种集中与冠冕堂皇的方式爆发出来。创造了“中国经济奇迹”的中国人,还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们创造的巨额财富共处。富人榜除去满足公众低级的窥视欲,它也可能蕴涵某种更深层的意义。海夫纳在1953年出版《花花公子》是对清教徒传统的一种反叛,它象征着一个人性更加解放(也是放纵)文化时代的到来;马尔康姆·福布斯在1982年推出的400富人榜,同样也是一次大胆的叛逆,马克斯·韦伯描述中的禁欲、克制与低调的清教资本主义,被一种喧闹、个人主义、表演性的资本主义所替代。形形色色的中国富人榜在过去4年中激起的争论,则多少暗示了我们正身处一个价值转移的时代,实际的运行规则已经改变,我们却不知道如何描述它。与1982年福布斯400富人榜不同,中国的榜单蕴藏的背景过分复杂,获得财富与使用财富的方式是争议的中心。   
    中国面临的多重转型的现实,使这份本已不够全面的名单呈现出过分多元的色彩。过分高速的发展与全球化的语境,使眼前的情况更加复杂,不同的人依靠不同的商业哲学,都可能获得巨大的财富。比起那些过分活跃的明星企业家,榜单上的大部分人面目模糊,就像胡润自己承认的,他们还主动放弃了那些更无法看清面目、也可能更富有的人。当我们试图对这份名单作出设想的相对简单的分析时,发现根本无从下手——我们对于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所知甚少。
    股票市场是促生富人的最重要手段,1999年时,榜单的门槛仅为5000万元,而今年则是9亿,这种陡峭上升相当程度是账面上的数字。最引入瞩目、也最少激起愤怒的是互联网天才青年们,32岁的丁磊与30岁的陈天桥是其中的代表,他们代表中国社会最上层的面孔,他们遵循的游戏规则是技术革命、全球化与金融市场。他们也是一种新的社会形态中的先锋,在这个世界中,财富与影响力是以虚拟的形态而存在,它也是极不稳定的,金钱往往是账面上的数字游戏。而这一类人虽然拥有巨大的知名度,其实际的影响力却可能小得多,财富不再与权力紧紧相连。正如比尔·盖茨是有史以来最富有的人,但他再也不能像洛克菲勒那样具有影响力,当他愤怒时,最多是冲自己的员工发泄一下,再也不可能上演一个人对抗整个社会的戏剧。同样的,拥有财富超过70亿的丁磊仍是那个安静的程序员,他的影响力与权力感不成正比。
    除此之外,我们既可以看到依靠农民式智慧而发达的入选者,也可以看到那些原本通过垄断资源而成功的入选者。总之,令公众愤愤不平的是,很多财富见不得阳光,其拥有者无法作出有效的解释。福布斯美国富人榜的入选者,绝大部分是在统一的自由市场中获得成功,但中国的排行榜的入选者却可能站在不同的起跑线上。主宰他们的也是不同的商业哲学,更优化的管理无疑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他们更为熟练的可能是中国社会的潜规则。他们中一些人通过封建帝王式的方式来主宰各自的商业王国。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很少严肃地思考商业的意义与使命。
    财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个永恒的命题必将在未来10年被更加热烈地争论。我们期待它变成一项与体育运动或是智力创造一样富有挑战性的任务,对于财富的创造理应成为一个人性自我提升的过程,它证明了个体的生命力与创造性,正如有句诗所说:“在世界上夺得锦标证明你有权力在暗夜中绽放光芒”。在这种意义上,中国的富人应该表现得更富雄心,更试图改进世界。但同时,毕竟我们面对的是这样一个数字,100个人拥有了中国2%的GDP值,如何通过聪明地使用金钱,来减少他人对自己的愤怒,是富人们不得不思考的

    比起对于财富常常过分笼统与意识形态化的看法,松下幸之助的朴素哲学值得我们倾听。这位庞大的商业王国的缔造者,相信人们能够创造繁荣,然后带来和平,财富对他而言只是通向一个更好社会的手段与副产品罢了。
    眼前的道路仍不够清晰。在胡润的富人榜出版时,俄罗斯最富有的石油大亨霍多尔科夫斯基被捕,这场事件是典型的财富与政治权力的冲突。俄罗斯寡头们与政府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正成为转型中的俄罗斯艰巨的考验之一。一部财富的历史,是一部人性、权力、时代、贪婪、雄心、报复交织的历史。不管我们的时代是在马车上运行,还是在计算机上运行,这些人类特质都不会改变。所以,我们需要用不同制约机制,来限制人性中糟糕的一面,而突显其阳光的一面。终归而言,目前对于中国富人榜的种种争论,显得枯燥乏味,如果你换上小说家的眼光,比如巴尔扎克的眼光,那么眼前的争论至少会显得有意思起来——我们处于一个规则改变的年代,我们对它惟一准确无误的判断是,它在改变。
 

财富论今——新的理念  心的飞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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