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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真不过手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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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真不过手足情
作者:佚名    教案来源:新语文收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8-7-25

最真不过手足情

 

  妹妹小我两岁。她出生的时候,我差四天两周岁。

  妹妹生性体弱。生下来的时候,像只小猫,太爷爷叫她黄毛桃。意思是瘦的跟干瘪的小毛桃一样。这是从大人们的嘴里听来的。我根本不记得她出生时的模样。

  也许是两岁的差距不够大吧,我关于妹妹的记忆,是从她会走路开始的。好像妹妹生下来就可以跟在我屁股后面跑了似的。

  说实话,那时,我很讨厌这个就知道跟着我跑的黄毛桃。大孩子都嫌她累赘,而不跟我玩,于是我也不愿意带她。并且我确实认为,她实在是迟钝,动作总比别人慢半拍。

  出门的时候,我常常故意一溜烟跑得很远,让她追不上。她就锲而不舍地在后边跟着跑,摔倒了就趴在地上哭。我看到了心里不爽,却也不去理她。她就自己爬起来,继续冲着我追过来。我就只好甘认倒霉,跟她玩。她太小了,除了知道跟着这个没有姐姐样子的我,也不知道玩什么,于是我更感到没趣。下次出去时,还是想偷溜,不愿带她。妈妈常数落我:“她自己会走,又不用你背不用你抱的,怎么就是不愿意带她呢!”说不清楚,反正从小我就认为她是包袱。

  我们小的时候,吃饱饭已经不成问题,大米白面却还比较希罕,那时吃的大多是粗粮。生产队分的一点点细粮,妈妈常舍不得吃。除了招待客人,就是给我和妹妹隔三差五地开点小灶。大姐因为比我们两个大十来岁,而被排除在此优待之外。

  北方的冬天,一般家家户户屋里都放一个炭火盆取暖。妈妈拿一大一小两个小铁罐,里边放一点点水和米,埋在火盆里给我们熬大米粥。冬天的晚上,我和妹妹常常守着炭火盆,看着那铁罐罐里边慢慢地冒着泡泡,眼巴巴地守候着我们的幸福时刻。记忆中,铁罐罐就着炭火盆熬的大米粥是那么香甜。

  粥熟的时候,爸爸把罐罐从灰里扒出来,端给我们。妹妹总是不失时机地讨好我:“姐姐,你要大的,我要小的。”我毫不客气地拿过大的——那时,我觉得我拿大的是天经地义的,就像我比她大了两年差四天一样不容置疑。

  我吃东西是狼吞虎咽的,妹妹则是慢慢悠悠地,有时还抱着小罐罐自言自语:“我舍不得吃呢……”等我吃完了自己的,看到妹妹还没吃多少,就会掉过头来,象鬼子进村一样野蛮地抢她的余粮。妹妹的抵抗通常是无效的,所以她养成了不战自退的习惯。我抢,她就给我。还说:“姐姐,你慢吃……”现在想起来,我这做姐姐的真是无耻。

  虽然妹妹跑得慢,也抢不过我,大人们却都更喜欢她。

  因为她比我乖巧,不象我这么匪气。就是犯了同样的错误,她嘴一甜,就完事了,谁也舍不得打。于是,虽然我不喜欢她,干坏事的时候,却一定要带上她,甚至唆使她单独去干。妹妹因此受过不少父母的呵斥。但她从来不说是我让她干的。那时我觉得妹妹真的傻瓜一个。

  大人们喜欢妹妹,还因为她有着白里透红的小脸和玫瑰一样的嘴唇,并且她梳着乌黑长长的两个羊角辫。妈妈出门串亲戚,从来都只带她不带我。这让我很是不平衡。因为我小时候头发又黄又少,只能剔光头养头发,夏天也要戴帽子遮丑。

  那天,妈妈在院子里跟隔壁婶婶拉家常,我和妹妹跪在炕桌边拿着剪刀玩剪纸。我瞅妈妈不注意,就诱骗妹妹:“你的头发这里不齐呀,不好看呢。过来,我帮你剪剪。”

  就这么拙劣的骗技,妹妹居然信以为真。只要我同意跟她玩,她一向对我的话言听计从,并且深信不疑。

  她乖乖地把剪刀递给我,爬过来等着接受法西斯迫害。

  我一剪刀下去,她一只羊角辫就没了,马上成了独角兽。

  还没等我结果了她的另一只小辫子,妹妹就迫不及待地隔着玻璃喊:“妈妈,你看,姐姐给我剪的头发,多漂亮!”

  妈妈扭过头来的时候,就是一声惊叫。

  我还故作无辜状:“是……是她让我帮她剪的……”

  这小伎俩自然逃不过母亲智慧的眼睛。但已经无法挽回了。母亲给了我一巴掌,也无济于事,只好亲手把另外一只辫子也给她剪了。从此,妹妹不再梳羊角辫。

  她应该早就明白是受陷害了,却不嫉恨我。不象我,当初姑姑给我剪头发,剪的不如我意了,还没剪完,我就拿起剪子追她,非要把她的头发也剪成那样不可。追的姑姑满街跑,天黑了都不敢回家。

  那天妹妹坐在我对面,我说,你脸上怎么那么多小坑坑?她笑着说,还好意思问呢,都是小时候打架,被你挠的啊。我只记得打过她,不记得还曾下过这毁容的毒手呢。

  我也不只欺负妹妹。当她在外边被别人欺负的时候,就回家来搬兵,让我出马。一般这时候呢,我就在妹妹面前以一幅保护者的英雄形象出马了。跟我一般大小的男孩都打不过我,就连比我大一些的孩子也曾经被打得见着我就跑。因为我虽然个子比他们小,却懂得运用“凶器”。比如,大孩子拿松针扎我,我不吭声。悄悄跑回家,拿来妈妈做衣服用的锥子来扎他们。或者,他们拿玉米秸子砸我时候,我会还击他们石头。所以,打架的时候,我从来不吃亏。甚至有时能把别人的头打破。

  反正我所到之处,基本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村里人叫我“二土匪”。

  不过,我打了架,从来不会有好果子吃。常常是我在外边打了别人,回家被妈妈教训一顿。然后她还要赔上鸡蛋饼干之类东西的去给人家登门道歉。没少给家里添乱。

  那时,我不懂忍让,所以也没有多少好朋友。不过,当时我常常以为,没有多少孩子愿意跟我玩,是因为我有一个拖后腿的妹妹,因为我不像别的小女孩一样有漂亮的花裙子,因为妈妈不像婶婶那样会讲故事笼络小伙伴。

  妹妹是唯一一个永远忠贞不渝地跟着我玩的。一直到后来读小学,读中学,妹妹都跟我在同一所学校。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她总是愿意下课了来门口等我回家。并且把这当成一种很快乐的事。因为常有老师同学拿她当我,而我在学校里又比她有名气。妹妹就像我的影子,我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如果我是树,她就是藤,我往哪个方向伸,她就往哪里长。直到后来我离开家到外地读书,一个人寂寥的时候,才明白:是她,让我的童年不孤独。

  妹妹总是把我当成崇拜的偶像。因为我不仅仅会打架,还长着一个老师同学都认为聪明的脑袋。每次学校开大会,我都是站在领奖台上的那个。妹妹的学习却好像总是不得要领。后来高考的时候,她干脆放弃考学了。在大姐的诊所工作了半年之后,又去舅舅朋友的医院干了半年。后来自己也觉得,这样实在不是办法,决定重新读书。她去读了一个当地的卫校临床专业。在医院实习的时候,护士长很赏识这个细心体贴、操作熟练的小姑娘,想留她。但毕业前,她已经决定参加高考,报考省里一所不错的医学院高级护理专业。因为她发现自己不是很擅长记忆,却长于操作。她真的考取了。

  虽然妹妹这次又比别人慢了半拍,我还是很高兴。因为,这个时候,她终于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而不再是姐姐的跟屁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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