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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冠中的大美与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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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冠中的大美与不美
作者:佚名    教案来源:新语文收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8-8-6

吴冠中的大美与不美

 

常迷惑,吴冠中先生何以抖不去是非之纠缠?

偶往来,必赞叹:一位名动中外的画坛耆宿,仍拥有质朴无华之清雅,仍张扬艺术生命之激情,犹若人间大美之化身。

然则,不美之事亦如影追逐:忽而是旷日持久的假画案,忽而是针锋相对的笔墨之争,忽而是连篇累牍的批评……

局外人看不清花色斑斓包裹的内核,只能喟然长叹:世间名人难当。

近日,吴先生赠我一本新作《吴冠中谈美》。翻开扉页,一幅以黑胜白的肖像照撩动了我的思绪。浓重的黑,深沉的黑,模糊了眉眼,强化了银光闪烁的白发,刀劈斧凿的轮廓,骨节遒劲的手之交握。照片强烈地冲击人的视觉,传递出孤独美、沉思美和冷峻美。

眼前恍出古诗:“绝顶人来少,高松鹤不群。”

那山那人那松那鹤幻化作吴先生书中之言:“鹿死于角,獐死于麝,我将死于画乎?”

古今中外,大画家、大作家都有传世佳作,也会有败笔残章。吴先生独立特行,苛求自身,不追摹前人,不重复自己,力求每幅画都有新意,都有真性情的自然流露。因之,他不断画,也不断毁,勤于回顾,勇于探索,只要觉出有所不满,不论何时心血,必付之一炬。他曾告诉我,五十年代他在井冈山画了一组油画,并复制一份给当地博物馆。后来,他觉得笔触幼稚,毁了原画,而复制件却流传人间。谈及这些,他的声音像抱残枝头的老叶,黄锈且筋脉暴出。

常言道:敝帚自珍。谁不珍爱自己的作品?谁不怜惜浸透了自己血汗的病儿?熊熊烈火舔食的不仅是先生的画作,也是先生的辛劳、无奈和切肤之痛。

再痛也要毁,他不能容忍流传谬种,企求洒向人间的都是无愧天地灵气的大美之作。

正是这种苛刻,这种追求,使吴先生铸造出虹贯中西的艺术之桥,成为第一位在大英博物馆举办个展的在世东方画家,其画在国际艺术品拍卖中创在世中国画家之最。

如日中天的吴冠中,若是离群索居,三缄其口,或许能名高避谤,少一些风生水起。

偏偏,吴先生也是性情中人,从绘画艺术及至社会艺术氛围,他都爱之深、求之切、思之远、形于言表、发诸文字,况且,在艺术上对己的苛求和对人的挑剔相辅相成,他的目光那么锐利、思维那么敏捷、出言那么直率,以一颗童稚之心应对纷繁复杂的现象,岂能不捉襟见肘,陷入不美之窘境?一次,吴先生坦言:“我不搞家庙,家庙很难维持”,并列举了一些家庙冷清之现状。乍闻此言,甚觉新奇,又忧其尖利,诚恐刺伤某些画家及其家属。如今翻阅书中《京城何处访珍藏》篇章,其中言道:“到北京确是找不到林风眠、齐白石、潘天寿、石鲁……无奈之中,有些作者或其家属在本人生前或死后建立自己作品的陈列馆。这些个人力量建立的小庙或家庙,其困难当可想见,国家必须建立大庙。”通篇拜读,“尖利”之感如潮汐退尽,凸现而出的是吴先生之耿耿丹心,是对假画充斥市场之愤怒,是对物欲寸寸逼近、美育寸寸萎缩之忧思。

作为艺术家,若无敏感,无率真,无苛求,很难创造人间大美;

作为社会的一员,若太敏感,太率真,太苛求,极易招至种种误解,造成不美。

探索者常常是孤独的,创新者常常是苦恼的,前行者常常是艰难的。世界上最长的距离,恐怕是两颗心的隔膜;世界上最难逾越的鸿沟,恐怕是人与人的理解。

人世间有大美,无完美。只要无关国家民族,不涉气节风骨,很多细微末节,朦胧些胜过清醒些。君不见,雾中看花,月下访古,不是别有一番韵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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