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回绝吴宓
青年时代的钱钟书则是一个十分自傲和自负的“狂士”。司马长风在其著作《中国新文学史》中说,现代中国作家中,有两个狂人。一个是无名氏,另一个就是钱钟书。无名氏狂在志趣,野心太大,狂得严肃认真。而钱钟书狂在才气,汪洋恣肆,敢于评天判地,酷似古代的庄生。
1929年,钱钟书以国文、英文特优,而数学只有15分的成绩获破例考入清华大学。钱钟书到清华后,立志“横扫清华大学图书馆”。在清华,他勤奋刻苦,几乎足不出户,也很少参加学生活动。他的同班同学许振德在《水木清华四十年》一文中回忆说:“钟书兄,苏之无锡人,大一上课无久,即驰誉全校,中英文具佳,且博览群书,学号为八四四号,余在校四年期间,图书馆借书之多,恐无能与钟兄相比者,课外用功之勤,恐亦乏其匹。”著名学者吴宓曾对其有一段很高的评价:“自古人才难得,出类拔萃,卓尔不群的人才尤其不易得。当今文史方面的杰出人才,在老一辈要推陈寅恪先生,在年轻一辈中要推钱钟书,他们都是人中之龙,其余如你我,不过尔尔。”吴宓的这一称赞,使钱钟书便因此而获得了“清华之龙”的雅称。
1933年夏,钱钟书即将从清华毕业,外文系的教授吴宓、陈福田等都对其做工作,挽留他在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研究所攻读硕士学位。而钱则一口予以回绝,且狂言:“整个清华,没有一个教授有资格充当钱某人的导师!”
钱钟书在清华读书期间,清华大学在文史方面聚集了许多著名的教授,如文学家朱自清,哲学家冯友兰,版本学家赵万里等,他们都是饱读诗书的一代大家。但钱钟书却并不屈服于这些权威,他时常会在谈话中批评和纠正他们的一些失误,见解之独到,论断之深刻竟使这些大家对其刮目相看。据说,在清华,文史方面的几乎所有专家都被钱钟书品评过一番。
1923年,北大教授周作人出版了自己的专著《中国新文学的源流》,这本书在当时可谓是新文学研究的重要成果,一时好评如潮。钱钟书在读了这本书后,发现其中有不少的错误,便立即发表文章,毫不客气地批评了周的这一著作。钱钟书的这篇文章,直刺周作人的痛处,使得周作人无可辩驳,十分难堪。
30年代,林语堂提倡幽默文学,影响颇大。而钱钟书对此很是瞧不上眼,他写了一篇《说笑》,直接针对林语堂所提倡的“幽默文学”,语言辛辣,极尽嬉笑怒骂之“狂气”:
自从幽默文学提倡以来,卖笑变成了文人的职业,幽默当然用笑来发泄,但笑未必就表示着幽默。刘继庄《广阳杂记》云:“驴鸣似哭,马嘶如笑”,而马并不以幽默名家,大约是因为脸太长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