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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论世说《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
作者:月光如酒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6/4/11 0:28:33 文章录入:lhldg2003 责任编辑:蓝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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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论世说《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中国古代文学在浩瀚的文学星空中“光焰万丈长”的璀璨从一定程度上而言是得益于古代社会的土壤沐浴在哲思的灵光下的丰厚,也得益于作家的文化人格、精神人格的笃厚而特立。因此,从“知人论世”的角度去探求古代文学的精神特质和具体文本的意义,也就成为古代文学研究的基本方法。《孟子·万章下》所提到的:“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刘熙载在《艺概·诗概》中所认为的:“颂其诗,贵知其人”,鲁迅在《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中所强调的:“我总以为倘要论文,最好是顾及全篇,并且顾其作者的全人,以及他所处的社会状态,这才较为确凿”,这都体现出对“知人论世”的解读方法的重视。 现试以“知人论世”的方法来分析高中语文教材(必修4)中的苏轼的作品——《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他这首词作于因为“乌台诗案”而以待罪之身被贬至黄州的时候。此词上阕一开头即在不经意之间挥写出一个坦荡洒脱的自我形象——“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词人置身于风雨莽林之中,却偏吟啸徐行,截然不同于在词前小序中所提到的他的同行的情态——“同行皆狼狈”。在别人视为窘迫的境况中他却能悠然自得、超逸豪放的情态即活现于眼前。“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进一步丰富了人物的形象,更见词人的洒脱,率真的情致。尤其是“谁怕”二字既与前文的“莫听”、“何妨”呼应有致,也更突出了词人坦然无畏的心胆。接下来的“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语也就油然而发了。这一句意涉双关,既是词人对自己平生惯于披着一领蓑衣在雨中自由往来的表达,也是对自己在多年来的官场的风风雨雨,人生际遇的风风雨雨中依然不改挺然不折的节操,保持特立独行、安之若素的精神风貌的暗指。郑文焯在《手批东坡东府》中提到“足征是翁坦荡之怀,任天而动”实为肯綮之语。苏轼才华超拔,当朝宰相韩琦曾言:“轼之才远,大器也。” 但他命运多舛,仕途坎坷不平,曾几次遭贬,还被冤入狱。这与他居庙堂之高时敏于独立思考,敢以诤言进谏的个性有很大的关系。但他深厚广博的文化素养,经世忘身的笃行精神以及“静而达”的人格追求又让他在面对逆境时依然能够保持恬静的心境和豁达乐观的人生态度。《承天寺夜游》的中的“何处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的慨叹,《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中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的感触,都体现出他独特的人生体验。这首词的上阕同样展现了他一贯的洒脱超然,不见戚戚之情。 词的下阕由雨过天晴的自然景象延及人生境界,融进词人阅物和阅人生的深刻体验,使词的境界进一步得到升华。“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随着时空的推移,骤雨已歇,有斜照消解寒意,并迎接“我”的归来。但词人并不意于夕晖送晴,而是回转笔峰宕开一层:“回首回来萧瑟处,归去,”明言再回到刚才风吹雨打过的地方,实际上暗含自己经历过的人生之路和宦海风雨。在词人的内心,以往的顺境逆境都消融进“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澹然无极”的境界中,对一切外物都可以恬适豁达的心境去应对。这与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所抒发的“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情怀有着共同的精神内蕴。苏轼有过辉煌的时候,他曾以京官身份充任州府签判之职,备受朝廷重用。但更多的是失意。在推行变法问题上与王安石的不合导致他唯有“遂请外”,远调杭州、黄州、徐州。但在他看来,是顺境还是逆境毫无差别,只有“未始有物,与道同一”的境界。老庄的思想深入他的骨髓。据《宋史·苏轼传》记载:“(苏轼)既而读《庄子》,叹曰:‘……今见是书,得吾心矣’。”道家的思想与他在少年时代就受他的父亲所熏陶的儒家思想的相互融合,铸就了苏轼“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超然于物外但又并不消极的人生态度。 知苏轼其人,其所处之世,才能比较准确理解《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这首词所体现出的苏轼的“履险如夷,不为忧患所摇动之精神”和他的“对于人生经验之深刻体验,而表现出忧乐两忘之胸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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