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船语[朗诵/燕喃]
文:笑脸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我不是太喜欢帝王,所以我到了姑苏。听听这名儿,心里就有一种酥酥的“痒”。 雇一只小船,从铁关岭下的枫桥,咿咿呀呀摇进城去。船是江南常见的乌蓬船。看成色已有些年辰了。艄翁是一位留有寸许花白胡须的老者,握桨的手上青筋突现。小船在他轻荡慢摇之下,悠然而去,果真十分惬意。细波翻卷,白云片片,那姑苏的风,柔得象婴儿胖乎乎的小手在母亲脸上轻轻抚摸一般软。两岸是青石砌成的岸堤,多有垂柳荡拂。青苔绿绿的飘在水底,象流动的绿绸。 远远望见一拱石桥,往那桥洞摇去,便有茶肆酒招呼啦啦地飘扬。一株老藤,勃然生机,几位老者,捧着或茶壶或酒盏,悠哉悠哉,怡然自得。看看木几上的饮食,确有几分明清遗韵。老人们有饮酒品臭豆腐的,有喝茶嚼五香豆的,文文雅雅,全无都市的喧嚣。 推开茶楼的木窗,见有桃花杏花三株两株地开着,连河水也映成了胭脂色了。青衣舟子,绿衣船娘,每每摇船相遇,便会相互荡舟取乐或唱着软软的姑苏小调,我不知道是不是苏州评弹。反正那调儿都一般地酥酥软软,连空气中,竟也似有了淡淡的香粉味儿。 在和风丽日里,品着香茗,嚼一回五香豆,便有那明清的风从小河深处吹来——姑苏好,最好是三月,桃花红,李花白……心眼里便是舍不得离开了。 看看天色不早,在艄翁的催促下上了船,一路顺风顺水摇向姑苏城去,两岸早已灯红酒绿。灯影下,桨声里,舟子船娘渔歌互答,可惜我是一句也没听懂。悠悠然,便想起那城里竟不知是何等的风流和雅致呢。可惜未能学张继夜泊枫桥,听听那千百年来让人辗转不眠的钟声。 还能听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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