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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航迷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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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贾可 人气：394 全球最全的财富中文资源平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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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航界的明星企业正面临来自各个链条的挑战，创始人陈峰就此与《环球企业家》面对面 岁末年初的海南前所未有的寒冷，这个没有冬天的岛屿遇到了历史上罕见的冬天。如同恶劣的天气一样，中国航空业内的传奇人物陈峰，和他一手缔造的明星企业海南航空，也被一些恼人的传闻包围。 1990年，陈怀揣着海南省政府拨给的“连半个飞机翅膀”都买不起的1000万元人民币，四处讲故事，以一靠融资二靠贷款的手段，几乎以空手套白狼的办法，神奇地打造出了自开航以来连年赢利并在A、B股都上市的海南航空股份公司。 这名新诞生的选手成了中国民航界的一个“另类”标记—它大胆雇用国外的机组人员，它把自己的飞机涂上鲜花和卡通的图像，它还会在飞机上搞新鲜的机票抽奖活动。更要的是，在国有三大航空公司占主导的民航市场里，海航的最大股东是赫赫有名的索罗斯基金。 于是，在沉闷的中国民航界里，海航成了媒体争相报道的宠儿。麦肯锡北京公司的航空分析师则热情洋溢地把它比作美国西南航空公司的“中国版”。 现年50岁的陈峰的雄心并不止于此——海航还只是他缔造的总资产达219亿元的海航集团的一部分，其余的版块还包括2002年11月在香港H股上市的海口美兰机场，以及金鹿公务机、酒店集团和其它相关产业。 但从去年下半年始，有关海航的负面传闻便成了业内热衷讨论的话题，从财务危机到扩张失控再到人事纷争，一贯以健康形象示人的海航一下子站在风口浪尖上。尽管并没有人就此进行彻底的证实或证伪，海航受到的冲击还是真真切切。 即便把这些传闻抛在一边，生存环境的变化也正在对海航的增长前景构成严峻挑战。 中国的三大航空集团已于去年底挂牌，不管分析人士如何置疑这种“奉旨成婚”的组合会在多大程度上促进效率，它们挟有的强势资源势必要发生效力。现在，在香港上市的南航和东航正成为投资者的追捧对象。对海航来说，南航这个贴身竞争对手的威胁尤为可怕。 当然，运力过剩、价格战以及油价上升的威胁在未来一段时期内仍不会消除，还反而会促使航空企业进一步的激烈竞争。 前不久，陈峰在海口海航总部接受了《环球企业家》的专访。与一年半前他向本刊讲述海航奇迹以及如何克隆海航话题时的轻松气氛不同的是，这一次，陈准备直面有关“海航冬天”的种种不利传闻。 在混乱的中国民航业征战多年的陈确实显得有些疲惫。在与记者交谈中，他竟发出“下辈子有钱绝不干航空运输这玩意儿”、“困难实在太多，能够搞成实属偶然”的感叹。 但对于海航的宏大目标——从2000年起，3年之内，造就中国品牌企业；7年之内，造就亚洲品牌企业；9年之内，造就国际品牌企业——，陈并没有轻言放弃。 只是，它还能做到吗？ ■ 关于资金链紧张 2002年12月28日，陈峰主持召开了海南航 临时股东大会，会议讨论通过了与海航集团的一项关联交易。股份公司用亏损的金鹿公务机有限公司30%的股份及若干工程投资等一堆无赢利甚至亏损项目，以账面价值16744.34万元，置换母公司持有的绩优股份—9%的新华航空股权以及595.65万元现金。 这是陈峰在资本市场引起人们注意的最新动作。对于海航集团，这是一笔明显的亏本买卖，它因此背上了不少的债务和经营风险，而股份公司的主营业务却也因此而更加突出，业绩也相应得到提高。公告一出，海南航空股价迅速飙升。在大股东频频掏空上市公司的中国股市里，陈峰来了一个反向操作。 对股份公司来说，类似的手法并不鲜见。 2000年12月28日，股份公司决定按照账面价值将价值4609.6万元的股权和债权转让给海航集团，另将一些不良资产转让给关联企业，共获得现金21259.79万元。 2001年2月8日，公司采取资产负债同时剥离的方式，将10架多尼尔-328 支线飞机以净值121100.53万元转让给海航集团下属的海南航空租赁有限公司（海航租赁），同时将这10架飞机所借农行贷款本金110000万元一并转移给海航租赁，抵减后的差额11100.53万元，海航租赁以自有资金支付。 对于以资本运作起家并且不断需要资本市场充血来支持高速发展的陈峰来说，一个美好的公众公司形象太重要了。惟有此，银行贷款才能顺利发放，在资本市场上才能顺利融资。 但并不是所有的“美化上市公司”计划最终都如愿以偿。2001年3月，股份公司欲把10亿债务从股份公司转移到集团，结果遭遇贷款行海口工行洋浦分行的拒绝。接着是下半年增发1.5亿A股的再融资计划泡汤。 联系到去年下半年市场风传海南航空第一大股东索罗斯即将退股的消息，一时有关海航资金链紧张的说法甚嚣尘上——海航最早的发迹就是靠陈峰到美国说故事得来的索罗斯旗下量子资金控股的美国航空投资公司2500万美元的投资，而索罗斯控股也成了海航后来说故事的源头。观察人士认为，只要索罗斯还在，海航股份就是安全的；倘若离开，就会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GE:对海航股份不停采用关联交易和转移债务来提高业绩的做法，外界有很多质疑。 【陈峰】：我们没搞什么关联交易。航空运输企业发展过程中，需要大量现金流量。买飞机需要大量的钱，有时它是需要集团支持作为杠杆来解决一下，这是为了股份公司健康发展。 我们本身没有什么太坏的资产，无非是中期和短期的债务。长期的可以放到集团里面来，短期的收益好的放到股份公司中，这没有什么的。 GE:海航股份的航空业务赢利究竟有多大？ 【陈峰】：我们整体的经营目标是2002年比2001年增长18%到20%左右，但是收益率有下降。比如2001年我们的飞机一小时收益是3万5，2002年则可能变成3万4。原来我们计划进5架飞机，实际进了3架，我们把运力算上去了，但是没有达到。所以年初计划数字是68亿元，估计完成了64亿。航空运输板块50多亿，完成了90%左右。比年初既定目标略有差距。 去年市场压力太大了，整体中国民航也是这样，收入开始回升，但是收益持续下降，根本原 是中国民航的混乱局面没有改善。 GE:有关人士认为，整个海航集团的资产负债率已经超过了100%，一旦有风吹草动，很可能就泡沫破裂。 【陈峰】：我们这两年在重组，资产负债率不高才不正常，因为它是一个企业现状的真实反映。现在股份公司的负债率是83%，集团的负债率76%，因为机场和酒店的负债率都比较低。 发展速度快了，人家就认为有泡沫。泡沫的概念是虚的、没有东西，但是你看我们的基地设施，连我们的食堂都办得这么好，78架飞机，这能叫泡沫吗？在中国的证券市场前50名里有我们海航，如果是泡沫该早就破了吧？ GE:记者了解到，许多银行已经不愿意再借钱给海航，因为海航可能还不了债。后来，海南省以政府名义进行了担保才得以从某银行取得信贷，这样的局面还能维持多久？ 【陈峰】：还得了还不了债，就在于飞机的收益如何。我们的飞机小时利用率比同行高2个小时。多尼尔飞机每天飞8个多小时，别人也就2个多小时。有这么高的利用率，收益在全民航最高，还钱一点问题也没有。海航在国际金融上贷款连担保都不要，标准普尔的评级是Double B，在中国民航里没有第二，这是靠10年的业绩创造出来的牌子，不是吹的。 GE:以前，建设银行和中国银行给海航的授信额度都很大，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呢？ 【陈峰】：工行今年就给我们授信40个亿。建行是因为它的领导换了，会有新的想法，在重大飞机购置上，它就有了变化。其实建行的授信也在搞，但是没有我们预期得那么快。有的银行可能觉得航空运输业这两年收益不好，信贷政策就有了变化，这不是主要问题，这个银行不做，还有那个银行。 GE:增发股份没有成功，给海航带来了多大的压力？ 【陈峰】：有一定的压力。本来想调整股本金结构，一下子把负债率降下来。但是海航进飞机的速度没有降下来，所以牺牲了一部分利润，财务成本高了，拿负债来支撑发展，负债率就高了。现在我们也不搞增发了，而是搞配售，2002年配股计划筹资13.4亿。 GE:海航未来的融资渠道会不会越来越窄？ 【陈峰】：海航已经有了适于自己的融资渠道。一是资本市场，特别是国际资本市场，与战略投资者在2003年将会有进一步的合作。比如扬子江货运。二是A、B股的增发和配售；另外，我们同国内银行保持很好的关系。 GE:外界确实有渠道告之，索罗斯有退出海南航空的意思。 【陈峰】：索罗斯跟我们合作得很好。他们见过索罗斯没有？没有，就我和索罗斯切磋过。债权人之所以愿意相信海南航空，最大的原因还在于入世后中国广阔的航空市场。当然，海南航空的机制也容易获得海外资本的认同。 ■ 关于重组扩张失控 早在1999年，有关要把中国民航总局直属的10家航空公司重组为国有三大集团的草案便已上报国务院。对于当时羽翼未丰的海航来说，它面临着这样一个选择：要么偏安海南，继续做一个“另类”的地方性航空公司——海南旅游业的红火足以让它衣食无忧；要么跳出海南，成为一个全国性的玩家，这意味着它得与拥有强势资源的“国有恐龙”争食，近身战不可避免。 陈 选择了更为冒险的后者。并在随后的两年中将新华航空、长安航空和山西航空纳入囊中，一举成为国内第四大航空集团。 早在1997年，海航就大胆地向中国通用航空公司抛出绣球，未果。随后，它又盯住长城航空公司，尽管陈峰后来亲自披挂上阵，仍未果。消息人士指出，这两次收购的受挫多少让亟欲做大的海航在后来变得饥不择食，至少收购长安航空和山西航空是这样，结果被重组的航空公司里隐藏的财务黑洞令陈峰头痛不已。 事实上，海航的扩张之路还要走得更远。除了人们熟悉的航空运输业务，它还广泛涉足机场、酒店、飞机制造、旅游、信息系统和房地产等诸多行业。有关它可能消化不良的质疑也随之而来。比如新近从海南航空股份公司里置换到集团的淘金大厦工程、滨海酒店工程和金崖度假村工程，它们均处于暂停建设阶段。而开风气之先的海航金鹿公务机公司，还一直是光吃钱不吐钱。机场板块是个例外，2002年海航掌控的海口美兰机场顺利在香港H股上市，募集到了近一亿美金，不仅如此，这支股票还开始成为海航集团对外融资的新管道。 在接受本刊专访时，陈峰极力辩护海航的收购策略，表示选择长安航和山西航是为海航的支线航空战略服务。不过中国支线航空市场发育极不成熟的现状相信还是令他黯然伤神，而关于海航一系列收购的种种争议——或指责其过于张扬，或斥之为盲目扩张——也让其非常不快。 对于新进入领域的限期回报问题，陈则强调“海航有培育市场的胸怀。”海航在搞好航空的同时向上下游拓展的既定战略是不会改变。 GE:重组对象是否拖累了自己？ 【陈峰】：据我所知没有。在重组之前做过很多调查，非常认真。应该说，这几家航空公司重组都是不错的。新华航的条件比长安航、山西航好得多，它的航线好，机型也好，现在有十五六架飞机，重组后面貌变化也大，是最理想的。 长安开始比较困难，但是变化也大。它把原来的运七换成了多尼尔飞机。当年扭亏，到现在还赢利。但是要记住，全世界支线利都很薄。在中国支线经营上，有很多重大政策问题。 山西航空底子更差，几架破运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与一个真正运行的航空公司还有一定距离。我们接手，他们是盼星星盼月亮。接手以后，换成多尼尔飞机，当年就大量减亏，太原机场成为当年中国客运量增长最快的机场。 GE:海航重组三家小航空公司后，整体效果如何？ 【陈峰】：我们在重组后，在航线设计上有重大调整，更加有利于形成中国干支线结合的网络，更加有利于从中小城市到大城市机场。不过，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们支线和干线的航线对接比较好，干线和干线的对接则还需改进。 GE:那么武航的重组为什么没有成功？ 【陈峰】：中国的航空公司没有武航没找过的，岂止我们一家！是不是没有谈成功的都有问题啊？武航现在就没问题？东航收购后，它现在没番号，变成分公司了。 我们是披荆斩棘，如履薄冰。谈得成谈不成，得靠机缘。哪个合并能带来最好的发展，得用历史来回答。我们重组了长安航、山西航和新华航，原则上都保留了它们的番号，原则上都不下岗，在一个统一的平台运作，资源共享，给他们创造最好的结果。别的航空公司重组，我们就不评价了。你要深入调查一下，那问题就太多了。< r /> GE:根据福州天力投资顾问出具的独立财务顾问报告，金鹿公务机有限公司2002年１至７月，共亏损了3251.52万元。海航搞公务机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 【陈峰】：我们的公务飞机填补了中国航空的空白，担负了非常大的市场开拓风险。短短的5年时间，成为亚洲最大的公务机公司。我们为了占市场迅速扩张，每年以200%的速度增长，销售额和运力都是以200%的速度增长。2002年销售能达到1个多亿，如果按直接运营成本是有利润的，要是分担折旧，就没有利润。 公务机是一个高成长性的市场，但需要培育过程。现在对公务机市场还不能谈利润，只能谈发展——你是放在两年期收还是放在10年期收？作为战略投资者，你关注近期利益还是长期利益？我们对公务机的市场要放到10年以后来衡量。但我们现在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果了，飞一小时，油钱、起降费，直接成本加进去，就是飞机的利息能还了。公务机一天飞2.5小时才能够赢利，我判断，再有2年到3年，就可以有投资回报。 GE:海航新进入的领域中，哪个板块前景最好？ 【陈峰】：美兰机场。今年它大获全胜，不知怎么搞的运气这么好，收入完成150%，利润1个多亿，在整个集团中，收入比重只有20%左右，但是利润比重很大。航空运输是个收入大头、但利润并不高的行业，下辈子有钱绝不干这玩意儿。它能带动社会进步，但是高利润绝不从这里来。 GE:未来机场是否要购并福州机场？ 【陈峰】：福州是我们接触过的机场，这个事情还有很多变数。三亚机场我们托管得很成功，下一步进行股权的重组，不健康就不能要了。 GE:但其它方面的投资好像就并不理想…… 【陈峰】：我们介入酒店行业时间不长，有三四年时间。在海航酒店集团旗下已经有13家酒店了，已经构成了中国最大的酒店连锁集团之一，五星、四星、三星都有了。按照国外连锁品牌的要求，我国还差得很远。但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在这个过剩的行业里，我们还是达到了几个目标，其中的一个就是把连锁的品牌打出去了。这些酒店全部都是赢利的，不过赢利比较少而已。 GE:参股柬埔寨航空以及美国航空公司的收购计划，是基于何种考虑？ 【陈峰】：柬埔寨项目由于对方不能掌控的原因现在搁置，何时启动要等大环境的好转。当时他们主动和海航联系，我们看好他的航权。不客气地说，是借这块的市场跳出去，海航的志向是参与国际航空市场的竞争。 美国航空运输进入了严冬期，压力很大，这时收购的成本低。我是想美国航空资源和中国航空资源再对接，可以把美国的航权和中国的航权再次融合，跟我形成犄角之势。这样人才、技术、管理各方面都很强。这是大手笔，我希望能够做成。 ■ 关于人事纷争 陈峰在美兰机场海航基地办公大楼里的办公室已经成为供客人参观的一个景点。最令人诧异的是他的办公桌设计，其整个构造包含了金木水火土元素。 陈的儒商形象已为人所熟知。他以台湾的国学大师南怀瑾为师，为其员工准备了两本修养其身的书籍：一是《中国传统文化导读》，一本是《员工守则》。他要求他的手下坚持“德在人先，利居人后”。这个每天研习书法的海航掌门人，在海航创 初期，每一位海航员工都在过生日时得到过他类似教条的书法题赠。陈峰誓把海航打造成为一个国际性大企业，他需要独特的文化成为海航得以成为大企业的底蕴。 但这种倾力的文化锻造并没有让外界看到一个像联想集团那样的明星团队，自始至终，在媒体的报道中，海航似乎只是陈峰的“独角戏”。 事实当然远非这么简单。 同样是在2002年末的时候，41岁的海南航空股份有限公司执行总裁李维艰突然辞职，不再与海南航空或者海航集团有任何关系。 李曾在民航华北局从事管理工作多年，在海航他是一步步做上来的，历任人事部总经理、总裁高级助理、常务执行副总裁、执行总裁。 陈峰表示：“如果说我、王健、文理和李清是海航的创始人，那么，维艰、先华等一批同志就是海航的创业者，其功不可没！维艰是这批创业者中最突出的一个。” 也正是由此，李的辞职令人倍感意外。 海航内部人士称李的离开是由于“其个人原因，要出国念书”。但是与海航接近的人士告诉记者，正处壮年的李维艰此次并非主动辞职，而是被集团辞退，主要原因是创始人之间的权力斗争的结果。“李是陈峰的大将，但是王健将他扳倒了。”该人士称。 1990年，陈峰与王健等民航总局计划司计划处的四人一同前往海南开创海航事业。该人士表示，如果没有四人的同心同德，海航不会成就今天的事业。不过，随着海航规模的扩大，企业内部另立山头的可能不会没有，李维艰此次出局意味着陈峰的权力被挑战。怀有百年企业目标雄心的陈峰，为了顾全大局，对此次人事之变应该怀有极大的容忍。他还没到出手的时候，何况，在海航，他仍有相当的号召力。 不过陈峰前面的道路会一帆风顺吗？因为历史的关系，他与民航总局的官员有着极好的关系——1990年陈出任海南省省长航空事务助理时，他的上司是后来担任民航总局局长的刘剑峰。对于这层关系，陈曾表示“我很幸运”，但如今，刘已卸任。 对于这些人事纷争，在接受本刊记者专访时，自信的陈仍加以否认，但是他一低头露出的日渐稀疏的头发却让人顿生一种沧桑之感。 GE:有说法称，美兰机场上市和李维艰离职有关系，认为里面有利益没有协调好。 【陈峰】：和美兰机场上市一点关系也没有。李是和我一块创业的老人，给海航做过很多贡献。他的离职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要到美国学习去，开始我送他去美国学习，是短期的；现在是比较长时间的，要读个学位。现在的关系还在我们这儿。2002年12月25号，他还以朋友的身份参加我们的迎新活动，并说了句非常动情的话：“海航永远是我家”，如果说由于其他原因离职，他不可能与海航有那么大的感情。 海航的事业发展不是由某一个人说了算的，包括我在内，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变化而变化。海航的事业现在是有一大批中青年干部在支撑着，是靠机制，靠自己的制度。 GE:是否李的能力不能胜任？ 【陈峰】：李走很突然，没有思想准备。不过提出这种申请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前一阶段，他到哈佛学习，见到了那么多人，感觉自己的压力很大。人一旦走出去，看到了自己的差距，他就着急，希望自己能够有一段时间踏踏实实去吸纳营养。 维艰的股份还在公司里面，还没有变。 GE:海航为什么不交民航建设基金？ 【陈峰】：民航建设基金是1980年代末的一个产物，然后民航总局返还。地方航空不享受返还，只能作贡献。海航按照省政府的文件来执行规定。省政府下达文件说，这块可以不交，他们跟民航总局交涉，说海航当时成立的时候，没有国家的投入，起步比较晚，对海南机群的引进、机场的建设帮助很大。 海航上市时，中国证监会对此已经产生了一个正确的处理方式，否则不能同意上市。 GE:海航现在有10个基地，对于一家非民航直属的航空公司来说，这是很了不起的。但是为什么像广州机场，你们能够有基地呢？ 【陈峰】：我们的永久性基地勉强算5个，北京、太原、西安、海口和宁波，还有的是临时过夜基地。广州就是过夜基地。当时美兰机场在修建之中，海口的大英山机场太小，城里有高大建筑和高压线，晚上6点就关闭了，海航的飞机晚上6点以后回不来，就落在广州过夜。 GE:是否靠刘剑锋的关系？ 【陈峰】：这又是一个谣言。刘剑峰当时还没有到民航总局。他非常正直，支持海航是从改革层面的支持。广州是海航登陆内陆的第一个点，我们要这个过分吗？ 话说回来，中国的航空资源凭什么就给你一家？没有这个道理。其他航空公司可以在海南有基地，海航为什么不可以在广州有基地？ GE:政府背景对你的下海创业起了多大作用？ 【陈峰】：当时海南没有条件搞一个大航空公司，政府给了不到1000万，连个飞机翅膀都买不了。所以我们走上了不归路，所以下一辈子不来了，实在困难太多，能够搞成实属偶然。没有改革开放大背景，没有一帮人才，搞不成。 GE:那你现在主要负责战略设计？ 【陈峰】：现在飞机太多了，我就不管啦，我退居二线，我只管干部培训，讲如何善待他人，为他人为社会做一点事情。 GE:你能给你的员工提供什么？ 【陈峰】：能够为别人做点事是最大的快乐，让有缘的人觉得跟我一场值得。人越来越多，年轻人在海航除了谋生以外，还能够得到人生的体会。一个企业的面貌能够说明一切问题。 GE:有人说你是晋商的新派代表？ 【陈峰】：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我不瞒你说，我不是山西人，我是北京出生，北京长大的，我的父亲是山西人。我在山西一天也没有呆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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