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和大楼里的清洁工聊天，吃惊地发现这老美的janitor竟然有27个级别。会擦地板是初级，会打蜡则升一级，会磨地再升一级，要当到“超级清洁工”还真需要一些年头。刚开始也觉得老美真多事，但后来才知道这“人手一本menu”的现象，叫 Institutionalize。这个概念是傅科很多年前第一次提出来的，它的目的就是要使社会的每一个人都能各尽其职，各擅其长。

　　拿着menu，傻瓜也会干，我那大楼里的清洁工还真有几个属于智障人士。现在雇员，都要求新员工懂得GMP，也就是Good Management Practise。国内很多公司都以加入ISO 9000为荣，这是国际标准，但得到这个证书并不是让你摆派头的，那只是意味着你公司的活傻瓜都能干：不论是博士学士，造出来的东东都是一样的型状，一般儿的大小。

　　人是爹妈生出来的，长得还都不一样。“自由”是人人都向往的，但事情还是需要人去做。如何把这一堆不一样的人，能够集中起来干一件事，而且还要比别人干得好，这里所需要的就不仅仅是“聪明”了。好莱污整天拍一些“个人英雄主义”的电影去唬弄第三世界国家，老美在家里玩得却是“团队精神”。

　　当然这Institutionalize也是富人们才玩得起的。我那大楼里的清洁工，早上来就要换一件新洗过的制服，下班后脱下放在一个大筐内，好让专人拿去清洗。这种作法无形中自然增加了许多社会成本，但它却保证了整个团体的高效率。

　　大江其实已经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这个Institutionalize的过程，让孩子们学那些东东，就是成人们在向他们传授那个Menu。美国的小孩确实少了我们那些童年的游戏，他们的生活也远比我们的缺少变化，千篇一律，乏味极了。但他们在走向社会时，是全副武装的，他们省了好多我们中国人一辈子都烦不完的事。这是因为他们懂得应有的行为规范。
 
　　我有朋友在国内开公司，效益非常好。但几年之后，他手下的副总带着大部份的销售人员出去办了另一家，再过二年，这两家公司又分出三家来。五家公司竟争同一个市场，各家拼价格的结果使得以前的高利润不再存在了，而薄利又使得无人有能力在技术上投资。 一个low tech的企业，我们搞了十几年，还在模仿日本人的产品。其实这五家公司合在一起，每个人都会比现在多赚几倍的钱。

　　我们中国人不笨，但有的是“小聪明”，我们缺乏别人的“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