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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她们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新语文收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8/7/25 21:56:33  文章录入:蓝星  责任编辑:蓝星

美丽的她们

 

   我实在太喜欢宗璞了!我承认“宗璞是我上大学时就喜爱的作家”。六十年代的大学生有几个不知道《红豆》?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有谁不知道《三生石》?九十年代又有多少人盼着《野葫芦引》继87年《南渡记》后多结几个葫芦?宗璞却几年都淡然曰:今年葫芦无收。既身体欠佳又要侍奉老父,她的作品却几乎篇篇珠玑,学养和灵气并足,有种深入骨髓、动人心魄的美。

  宗璞爱猫,她的猫有一只给了张洁并成就了张洁几篇妙趣横生的散文如《幸亏有了它》。张洁到美国讲学,抱着猫、提着电脑在东京转机,日本服务员袖手旁观、不肯援手,张洁为保护猫,一不留神,其电脑从传送带上跳跃着滚下……张洁相依为命的母亲深夜去世时,“猫咪没有睡,而是蹲在沙发上,惊恐地、专注地看着妈”……极微小的细节都能写得灵动传神,令人潸然泪下。我的书架上张洁的作品几乎占一格。张洁是惟一得长、中、短小说国家奖的所谓“大满贯”作家。我是所谓“研究”明清文学的,对张洁作品情有独钟,只因为喜欢。我认为张洁的作品在灵心慧质之外,特别富有中国人的骨气和不让须眉的锐气。当我应邀为作家报函授班写《散文创作论》时,好长时间拿不定主意:哪篇算张洁的代表作?《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去了》令人惊异不已,以如此长篇幅写母女之情,写得感人至深,丝丝入扣,该算对九十年代文学特别是女性文学的特殊贡献。但张洁的短文似乎更精美,选哪一篇,都可能漏掉更好的,我先选了《最疼我的人》,又换成《拣麦穗》。后来到北京开会遇到张洁,说起此事,她说:《拣麦穗》是不想再提的“少作”,《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去了》其实还可以再精一点儿,只是没法再修改,因为不想再对着那篇文章流泪了。张洁说得淡泊而真诚,一点儿没有名家的自以为是和某些所谓“得奖作家”或时髦作家的张狂德性。

  宗璞和张洁都有资格为“24孝”补遗。宗璞之父是大哲学家冯友兰,冯友兰活到九十五岁,宗璞一身多任,是老人的门房、护士、厨师……张洁的母亲是位普通中学教师,却是张洁精神的不绝源泉。她们抒写亲情的文章都格外感人。

  我所喜欢的另一位女作家,是跟宗璞、张洁风格不同却内蕴相近的凌力。宗璞多灵气,张洁多锐力,凌力多秀气。凌力的作品如清水出芙蓉,摇曳多姿。她的《少年天子》得了大奖,一般得奖作家常免不了江郎才尽,一部不如一部,凌力却后劲十足。《暮鼓晨钟》较《少年天子》不管是人物还是结构都有了明显的进步,更令人难以想像的是《梦断关河》,我拿到北京出版社寄来的书,爱不释手,几天就将六十多万字读完。从几个梨园子弟的生活侧面反映波澜壮阔的鸦片战争,角度别致,人物精巧,布局细密,宛如山阴道上行,美景目不暇接!我感叹:这是比凌力得茅盾奖的《少年天子》高明若干的扛鼎之作,也是近年历史小说难得的佳作!

  宗璞、张洁、凌力念大学时都没有念中国文学专业,宗璞的专业是英国文学,张洁学经济,凌力干脆学理科,她们却殊途同归,成了出色的作家。她们虽无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却个个清丽脱俗;早已不年轻,其作品却总是充溢着飞动的生命意识,她们是我心目中美丽的作家——美在作品的内涵,美在作品的形式,更美在作者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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